暗色的花微微颤动, 终于像是重新被唤醒。
白色的光点逸散, 笼罩在他们周围,又慢慢被染成黑色吸收,花朵终于长大,向上攀附, 像是树与藤紧密不可分。
被勒紧的感觉总让人害怕, 俞幼宁深吸口气,觉得有些迷幻般的晕眩, 被撑得眼尾发红。
他小声让玫瑰不要再长了,最后被严严实实的卡着,仆人还要敲门催促他前去晚宴。
俞幼宁缓过了最初的不适, 才站起身换上礼服。
黑色的藤被藏起来, 扣住半边身体,让他不可抑止想到落入黑色蛛网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因为这不好的联想皱眉。
送来的衣服太显身形,俞幼宁不敢穿,还是穿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披上了白色的外袍。
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打扮,只是眼里的水痕未散, 殷红的唇落有齿印,带着无限春情。
藤涨得太快, 像是很努力地在吸收他的能量赖以生存, 这导致俞幼宁走路很吃力, 眼睛里的水雾越积越浓。
然而城堡巨大,他心里偷偷抱怨着, 走了半路就喘不过气, 差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引路的女仆见他停住扶着墙壁, 疑惑地问:“圣子殿下, 您有什么不适吗?”
俞幼宁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丢这种脸,忙摆手说:“没事,我只是……”
女仆微笑说:“殿下,这里有休息室的。”
她说着,伸手推开旁边的门,里面是一间整洁的客卧。
俞幼宁本想拒绝,可难以言说的热让他微微发抖,走动时燃起的不止是火,还有让人喉咙发干的渴。
他现在恨不得狠狠坐在哪里才好,让花更深的开进去,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理智与欲拉扯,他站不稳了,脑子也不太清醒,直到女仆伸手过来抱住他手臂才反应过来什么,挥手甩开。
“你做什么?”
女仆舒展了身体,她长得很漂亮,是偏美艳的漂亮,身材撩人,她轻笑着凑近,试图伸手圈住俞幼宁的脖子:“殿下,难道你没有觉得热吗?”
是热的,热得他发疯。
俞幼宁从始至终都带着藤蔓,所以即便觉得不对也没往其他方面想,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是这女人动了手脚。
他被这话说得既羞耻又愤怒,皱起眉毛打开女人的手:“滚开!”
可这样说着,他已经几乎要被烧化了。
情绪翻涌加速了药物的催发,很快让他像喝醉了一样感到天旋地转,女人揉了揉被打到的手背,勾唇轻笑,唇畔若有似无地露出尖锐犬齿。
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牙齿,俞幼宁几乎瞬间知道了她的身份,戒备地往后退去:“你是血族。”
女人仰起头,她的发丝散落,海藻般地落在肩膀上,又垂到身后,柔顺得不可思议。
她没说话,代替回答地是她瞬间化成纯黑的眼珠。
浓如墨的黑色,那是血族的瞳孔。
紧接着她扑过来,轻而易举地将俞幼宁撞倒在地,张口咬向他的脖子。
俞幼宁试图用咒术击退她,而在这之前,黑色的影子在她身后显现,傅恒之抬起手,迅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拎到半空中。
女人挣扎着,双腿胡乱的蹬,嗓子里发出乱七八糟的赫赫声,这一刻她看到了傅恒之,看到了正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是谁,眼睛里流出巨大的恐惧。
她像是想要求饶,然而没等她真的说出口,就在傅恒之的手里化成了灰烬。
俞幼宁眼睁睁看着她在眼前化成烟,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另一个场景,一把剑穿透傅恒之的心口,而傅恒之也像眼前的血族一样,化作飞灰。
他心脏跳得猛烈,而没等他缓过神,画面突然再次变幻,这一次被剑刺穿心脏的人换成了他自己,化作灰烬的人也成了他自己。
像是有火在烧,俞幼宁热得要命,热得要死掉了,他哭喊着什么,心中好像有化不开的悲伤,甚至觉得心口发疼。
他模模糊糊地摸到心口,在先知前面出现剑痕的地方,好像又多了一道灼热的疤痕,腐蚀着他的身体,意识,带着毒一样钻进他脑海里。
俞幼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倒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淡金色的床幔,而他躺在陌生的卧室里,被傅恒之环抱着。
玫瑰依然长在他身体里,稍微动一动都要扯痛,让他委屈地喊出声,疼痛彻底唤醒意识,傅恒之吻他额头脸颊,最后吻到唇时被他侧头躲过去。
腿上空凉,俞幼宁惊慌地躲开他质问:“我的衣服呢……”
他身上没了遮挡,带着花的样子再次坦诚落入对方眼里,像是特定的收藏品,价值连城的宝贝,要被轻轻地放在床中央欣赏。
傅恒之恶趣味,相当爱看他这样兔子一样窜逃,可跑来跑去还是会撞进他怀里,能让他得到极大地满足。
于是他伸手拍拍俞幼宁的屁/.股,享受着落入满手的软糯触感,被打了也不生气,只是动动手让玫瑰继续伸展,叫俞幼宁不敢乱动,只幼犬一样可爱地瞪他。
“凶什么,这样多好看。”
被瞪的感觉也不赖,看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