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实也看着好像变黑了一点点,身高也长了一点点。
他之前白到跟衬衫差不多一个色号,班上的女孩子大多对此表示羡慕(当然爱丽丝不在其列,爱丽丝自己就很白,白到上体育课站在人堆里反光),现在看着倒是黑了好几个度。
知念实也是妈妈陪着来报道的。
办完手续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坐在爱丽丝的后排。
而爱丽丝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手里的杂志上学期就看过,伏黑惠没兴趣再翻一遍。
他侧头盯着教室门口,有点替爱丽丝着急。
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怎么说都有点不好。
可一直到开学典礼结束,老师宣布今天可以回家了,伏黑惠都没见到爱丽丝。
那张放在礼堂里,提前贴上她名字的小椅子也是空着的。
“樱田老师。”伏黑惠走到被小朋友们团团簇簇的樱田老师身边。
好多人都在跟老师说再见。
她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回应:“怎么了?伏黑君。”
“爱丽丝——周防,今天没有来吗?”伏黑惠问。
“周防?”樱田老师顿了下,像是在从繁多的信息里将周防这个名字相关的提取出来,“啊……周防同学的话,是因为发水痘了,怕传染给其他同学所以今天没有来参加开学案例。”
“水痘?”伏黑惠翠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嗯,很多人小时候会得的一种病。”樱田老师向他解释说,“会稍微难受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会康复。而且康复之后就会有抗体,不用担心再得。”
“是那种,身上会长很多红色小包的病吗?”如果是的话,伏黑惠记得自己也得过。
不过他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是谁在照顾他了。
他自己的妈妈走得很早。
难道是甚尔吗?
——不可能吧……
怎么想都不可能。
伏黑惠的眼神死了一下,完全想象不到不着家的爸爸守在床边照顾自己的样子。
“是的。”樱田老师点点头。
好的。那我可以去看爱丽丝了。
对老师道了谢,伏黑惠背着空空的书包——书本全部留在了学校——回了家。
他把爱丽丝发水痘的消息告诉了津美纪。
津美纪立刻提出了要去探病的建议。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板着脸的伏黑惠像个小大人。
“要带一点慰问品吗?”津美纪问,“水果?”
水果……
伏黑惠犯了难。
——因为水果有点贵。
上个月甚尔给的生活费因为过了一个春假没有剩太多。
果篮肯定是不够买的。
好在这个时候甚尔回来了。
他身上沾着一股很独特的、只有去过跑马场才知道的味道,手里提着两盒盒饭,丢到桌上:“来吃。”
招呼小狗似的。
伏黑惠撇了下嘴。
“甚尔。”他又对自己的亲爹直呼其名,“可以给我一点钱买水果吗?”
“买水果?干嘛?”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跑马券,尽数丢进垃圾桶。
“爱丽丝病了。我和津美纪想带水果去探病。”伏黑惠说。
津美纪在旁边认真地点头。
“哈?”果不其然甚尔皱起了眉,“她病了你送什么东西啊?那臭丫头像是缺这两口吃的人吗?”
不像。
可是俗话说——
“礼轻情意重。拿你作业本撕张纸写两句祝她快点好的话就行了。”
伏黑惠:“……”
难怪爱丽丝把他爸爸变成了狗。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想。
他的爸爸虽然是真的人,但也是真的狗。
/
发水痘的第三天,爱丽丝还有点发烧,不过比起病情来势汹汹的第一天已经好太多了。
她发水痘的前两天,出云说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即将要睡着的路上。而且总在断断续续地低烧,大家轮流看守才没让她烧成小傻子。
这话当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的。
但累也是真的。
倒不是体力不支的那种累,而是心累。
每次爱丽丝一生病,草薙就感觉自己的心起码苍老了十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希望爱丽丝快点长大——前提是她长大体质变好不那么容易生病。
“就没有一种特效药能让小孩子这辈子都不生病吗?”
吠舞罗二当家最气的时候一边低吼着这句话,一边失了智一样往他珍爱的吧台上蹬了一脚。
此番极度反常的举动吓得八田和镰本飞速跑到二楼,把正坐在爱丽丝旁边给她念故事的活菩萨十束搬下来救场。
而十束下楼后看到的就是草薙向自己的吧台疯狂道歉的一幕。
“要不以后还是在吠舞罗放个拳击沙包吧。”十束提出了一项相当有建设性的建议,“这样大家生气的时候还有东西发泄。”
虽然是建议,但说完这句话,十束扭头就在网上下了单,并开始考虑该把沙包放哪里才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