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便同意了。
只是现在,两人又因为王延离开卫灵城后的去处起了争执。
谷伏川给王延准备了一箱子金银细软,足够他不事生产也能活的很好,想让他一路东行,先走水路到湘东大镇歇脚,再走陆路去鄞州或者扬州。而王延却说他想南下到滏阳生活。
“王子兰!滏阳是柳氏祖籍地,鄞州扬州这等繁华之地你不去,偏偏要去滏阳,你想干什么?去杀人放火?”谷伏川高声质问王延。
王延闻言又阴阳怪气回嘴:“怎么?柳氏是在滏阳立国了不成?我馋一口滏阳醉鱼不行吗?”
胡意姣算是明白了,让王延闭嘴是不可能的,让他不阴阳怪气也是不可能的,于是躲在王延背后,默默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谷伏川被气到没脾气了,换个人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把人扔进水里喂鱼。
他深吸几口气,语重心长道:“子兰,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但是你相信我,滏阳不是个好去处,那里现在很危险。”
“危险……?”王延垂首敛眸,细声低语,又沉默片刻后,抬头对谷伏川笑道:“我明白了,归源,谢谢你。”
谷伏川松了口气:“你能想通便好。”
他说完,拍拍王延的肩膀,同他一起来到停靠在江边那一叶乌蓬小舟前,两个手下在身后不远处,胡意姣也望了一眼王延,来到谷伏川身后。
谷伏川示意船家可以启程了,转头对王延道:“山高水长,一路珍重。”
王延点头,嘴角上扬:“那我也祝你前程似锦。”
“诶,对了!”王延正欲上船,脚步一滞,又转身对谷伏川道:“归源,你知道我这时间,一直藏身在漕运司吗?”
谷伏川摇摇头:“你藏的很好,我是在正角码头才发现你的踪迹的。”
“这样啊,不过这段时间,我在漕运司也查到了不少线索。”
“线索?”谷伏川愣了愣:“什么线索?”
“如果不是翻看历年账本黄册,我也不会发现,这些年滏江水道上究竟遭了多少水匪劫道,又沉了多少船,死了多少人。”王延靠近谷伏川,语气低沉。
“这几年天灾不断,落草为寇者连连,水匪为患很正常。”
“遭遇水匪是很正常,可我翻遍黄册,发现船只大多行驶至滏阳附近便被劫道,这也太巧了。”王延不等谷伏川回应,立刻接着道:“更巧的是,我父兄押送的运粮船,也是在滏阳一带被劫。”
“你说,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啊?”
谷伏川沉默几息,不知该如何回答王延,就见王延摆摆手:“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对了,差点忘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当做临别礼物吧。”
他说着,就作势从袖中掏出什么。
谷伏川叹了口气,想着王延并没有怨恨自己,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王延手中之物,就听见身后胡意姣尖叫一声,他一惊,立时回首,就又听到王延高喊一声:“上!”
?!谷伏川来不及思考,王延便一挥手,洒出辣椒粉,谷伏川眼睛鼻腔顿时充满辛辣刺激之感,他躬身捂脸咳嗽起来。
胡意姣接到王延的指示,不管三七二十上去就踹了谷伏川一脚,或许是平时为了对付码头无赖练习太多,她一脚正中谷伏川命门,直到听见谷伏川压抑不住惨叫了一声后,胡意姣这才意识到自己踹的是谁。
完了完了这卫灵城是待不下去了。
“够狠啊你”,王延觉得自己某处也隐隐一痛,又立刻高喊:“别愣着,跑!”
胡意姣没愣多久,立刻跑到王延身边。倒是谷伏川带来的两个手下当场愣住,谷伏川不愿王延的事被太多人知晓,因此一路上都让手下离他们稍远。
现下在不远处放风的两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下意识上前关心上司,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追王延两人。
王延抓住机会,扯着胡意姣上船,故作凶狠的把上了年纪的船家赶下船后,又将谷伏川提前放到船上的一箱金银细软从船上扔下,立刻摇桨想要走人。
“追!”谷伏川眼睁睁看着王延上船就要离去,咬着牙朝两个没有眼力见的手下命令道。
这时两人才手忙脚乱想着去追人,所幸王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压根不会划船,现下根本没划出多远,反而驾着乌蓬小舟在江面上打转。
能被谷伏川提拔到身侧,这两人武功都不俗,正欲运起轻功踏水追船,一把带着炙热剑气的宝剑倏忽从天而降,直直砸在两人身前,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宝剑锋芒劲淬,直接将地方砸出了一个深坑,无形剑气横扫,两人顿时脚步一滞,齐齐往后退去。
一回首,便见谷伏川正被一人横剑在颈侧,那人一身青衣,头戴斗笠,风带起他半披肩头的乌黑卷发。
青衣男子连侧首看一眼两人都欠奉,他语气冷淡,却让人不可抑制的胆战心惊的问谷伏川。
“滏阳,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