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失笑:“怎么几日只过了几日,看法就变了?”
月荣笑嘻嘻道:“对小姐忠心的,便是好的。”
正是午时,后园正热着,回了院中,姜南嘱咐道:“方才发生的事,不必告诉二哥。”
陆凌平时都装的光风霁月的,又和她从小便相识,性子虽冷了些,但给人的感觉是个君子,若没确凿的证据,旁人是很难相信他是道貌岸然的人。
刚用过午膳,姜南就被祖父叫了去,踏进院子,就见到几抬大箱子,以往父亲出门回来,都会给她带几箱子的礼物。
她眼睛一亮,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便大步跑进厅中,却只见到了祖父。
“阿公,爹爹呢?”
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引得姜远轻咳一声:“你这孩子,有了爹就不亲阿公咯,你爹晚些才到府上,这会儿正进宫面圣呢。”
傍晚,姜随之和姜风果然安然无恙的回了府。
这次的灾祸避开,那就代表着她有能力扭转前世的命运,姜南心中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连忙小跑过去。
姜随之见了姜南,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严肃问道:“阿南是如何得知巡盐之事有蹊跷的?”
她神色一怔,而后轻描淡写:“不过是做了个蹊跷的梦,还多亏了大哥机敏查出此次阴谋。”
姜随之旋即又继续感叹道:“若不是阿南,为父恐怕至今还不能发觉那盐道的不对劲儿。”
姜风面露疑惑:“小妹写了什么?”
“阿南那日给我去了信,信中提到了我爱吃桑葚膏之事,我便心生疑惑,想到了以往我教过她做密信,果然用火烤过后,在一旁看到了‘小心盐道’四个字,那日夜里我本该睡了,就因这句话令我了起疑心,才碰上那盐道偷梁换柱。”
姜风这才知道为何他临回梁都与父亲碰面时,父亲脸上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此事应该也有贵人相助,便是没有阿南的信,国公府此回也不会出事的,我进宫后,圣上便说早就知晓了此事,是有人上了本没有署名的奏折,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不过盐道是逃不出被查办了。”
姜南心中一怔,贵人相助?前世并没有这一茬事,她不免开始思索到底会是谁。
与国公府真心亲近的,好似只有那郑家小公子,可是他早已去北方了……
她脑海中骤然浮出沐池言的面孔,他蛰伏在国公府,定然不是为了在府上做一个侍卫这么简单。
她知道这盐道同那二皇子有所牵扯,也的确只有他有出手的理由。只是前世他并未多插手此事,怎么这一世就改了决定?
她越想,越觉着自己待他好起了作用。
果然待他好些,是有些好处的。
这般想着,她当夜便准备将绣好的鞋垫送给他。
他此番正在梨花院门口守着,她款款走去,在他身边站定,他的身子高大,月光从他身上打下的投影笼罩着她,她轻声叫道:“十一。”
转过身来,便见姜南怀中抱了个什么东西,她小脸扬起,杏眸中好似氤氲着水光,在月色下闪闪发亮:“这个给你。”
他伸手接过,便见两双绣着精巧花纹的鞋垫,他脑海中回忆起上一世,她也曾给自己绣过两双鞋垫,就连上面的花纹,都与这两双如出一辙。
“我见你站着的时候多,有鞋垫垫着不那么累脚,”怕他嫌弃,便又连忙解释道:“这是我用透气的料子做的,你不用怕不透气。”
“属下谢过小姐。”
姜南嘴角挂上浅笑,问道:“上边的样式你可还喜欢?”
“小姐的心意,奴都喜欢。”沐池言揣进怀中,感动之余,骤然对她扬起一个笑。
姜南有几分发怔,这是她这一世第二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他长得温润,可惜平日里不爱笑,总是板着脸,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
如今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对上他的双眸,那双好看的凤眼中漾着柔光,让她忍不住的想亲近。
“你也累了罢,月荣方才泡了壶养神的花茶,你同我喝两盏罢。”
“好。”
借着月色坐下,她双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抬头望着月亮:“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月亮这般圆。”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夜空的那轮明月,沐池言想到了上一次同她赏月已经不只是何时了。
月荣奉上花茶,姜南接过给他倒了一盏,“快喝罢,喝完回去好好休息。”
他接过,喝了一口后,道:“小姐待我真好。”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好多遍,前世她待他更好,也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漂亮话。
月色晦暗,她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这些日子,她已经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索性道:“这种话不用常挂在嘴边,日后莫要恩将仇报就好。”
风将树叶吹的一阵响动,沐池言没听清她的话,自顾自问道:“若换一个人,小姐也会对他这般好吗?”
姜南捧着茶杯的指尖微动,恍然间仿佛回到了王府——
那时她初入王府不到半年,得知两个哥哥也被下狱查办,她踌躇片刻,知道此事只有北宁王能办到。
那日,她向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