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话下,怎会甘心委身国公府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侍卫?
他心生怀疑,半晌,他叫来自己的亲卫道:“去查一查这个十一的身份。”
霄云沉浮,遮住明月。
午夜,邀月楼中,沐池言走上三楼,在墙边轻叩了几下,房门便伴随着一阵声响缓缓打开。
若是姜北见到,便能发觉此地正是方才几人在的那间房,只是房内多了一人,是引他们上来的店小二吕恒。
见他来了,吕恒起身相迎,恭敬道:“殿下,您叫我在这等着可是有何事吩咐?”
“将此物送去那盐道的书房中,不要浪费了此次机会。”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几块盐引。
吕恒拿起其中一块,在灯下仔细看了一番,道:“这盐引是假的?”
沐池言微微颔首,吕恒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盐引便是大昭盐商合法售盐的凭证,若是盐道伪造盐引卖私盐,便可从中获利,若被发现,便是以公谋私的罪名,若是再克扣些私盐贩卖,那便更是罪加一等,整个盐政上下都脱不了干系,上下都会被查办。
而当今二皇子便与整个盐政的关系密切……
吕恒抬头看向眼沐池言,眼底充满敬佩,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殿下放心,属下定能将此事办好。”
沐池言对他的能力向来不疑,他想到今日在船上那一幕,道:“还有一事,那郑侯府的小姐,她今日惹我不快,记得给她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吕恒微微有些错愕,这些年来,第一次见他与一女子发生纠纷,也不知该如何给她教训,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属下尽力。”
“你可有家人的消息了?”离开前,沐池言蓦然问道。
邀月楼的这些人,全部是他当初离开前,从“极乐”救下的兽奴。
进了“极乐”,均需喝一碗叫忘忧水的汤药,喝完忘记前尘往事,成为一只专属于“极乐”的野兽。
便是他也被按头喝过,只是后来又全部吐了出来,才侥幸躲过一劫。
只是吕恒却没这么幸运,直到去年年前方想起来前尘往事,给他去的信中提到过要寻亲。
“嗯,爹娘已经不在世了。”吕恒淡然答道。
片刻沉寂,烛台上的烛火噼啪的发出声响,照在他脸上神色会按难辨,“你今年也不小了,若是想成家,便同御璟知会一声,邀月楼不是极乐。”
“属下知道,邀月楼便是属下的家。”他语气一片真诚,在想起前尘往事前,他并没有以前的记忆,他最早的记忆,便是生活在“极乐”与狼厮杀的场面。
若不是承蒙殿下之恩,恐怕,他早已经死在狼口,是殿下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沐池言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此处。
翌日。
姜南在房内正做着绣活,一名小厮突然从院门外跑了进来,欢喜的在她房门口道:“小姐,陆公子来了。”
闻言,姜南手中的动作停下,秀眉轻蹙,他向来孤傲的很,以前连给她个眼神都不情愿,这次怎会亲自来府上?
脑中闪过了郑远珠那落水的模样,便知道了来意。
她嘴角噙上讥讽,道:“就说我正忙着,让他去后园等着罢。”
说着便坐在原处,继续不紧不慢的绣着手中的东西。
不过一个时辰,小厮又来催了两边,姜南这才缓缓起身。
刚踏出小院,准备朝后园中走去,便见沐池言自然而然的跟了过来,她思索一番,并未阻止。
后园是姜府的花园,庭中种满了花草,夏季亭子中蚊虫尤其的多,陆凌不过在这坐了一会儿,身上就被咬了十几个红包。
可偏生他要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姜南看着他额上一颗红包,不禁有些好笑。
“陆哥哥等久了吧?不知陆哥哥大老远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姜南的嗓音娇柔,沐池言听的心底一沉,她可从没这样叫过自己,想到这,他看向陆凌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
陆凌莫名打了个寒颤,明明是三伏夏日,怎么凭空生了冷意?
回过神来,他冷哼一声,“找你有何事你心中难道不知?昨日将远珠推下水的便是你做的罢!远珠念你们的情谊不说,但我也不是傻的,你这蛇蝎心肠的女子,别以为嫁给我,就能和我祖父攀上关系。”
以前的陆凌对姜南虽然冷淡了些,但因他平时就是那副淡漠的样子,月荣并不觉着有什么,可这回还是第一次见他凶自家小姐,不等姜南说什么,月荣首先听不下去,反驳道:“什么蛇蝎心肠,你知道什么,明明是那郑远珠的先下的手!”
“呵,就算如此,那她在路上被人凭空洒了一身的痒药,脸上一片红肿,郎中说有毁容的可能,难不成这也是旁人干的?怎偏生那么巧,她这么久没事,与你遇上后,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你们主仆蛇鼠一窝,从现在开始,从你们两人口中吐出的话,我半字不信!”
月荣还要继续反驳,被姜南拦住,她正要开口,眼前却突然闪过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惊呼,陆凌仰着身子掉入了荷花池。
姜南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