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自己泛舟罢,我在岸上等着你,晚些带你去酒楼吃鱼。”
姜南点点头,扶着月荣的肩膀上了船,转身对沐池言道:“你在岸上等着我便是。”
姜北还未走开几步,闻言停住脚步,他虽然不喜这人,但放着小妹自己划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对他问道:“你会水吗?”
见他点头后,姜北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
他自然是乐不得能跟在她后头。
但姜南原是不想叫他一同的,不因别的,只因在这船上有过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湖上零星漂泊着几艘小船,船夫坐在船头唱着渔歌,夕阳的微光洒在湖上,将湖面染的流光溢彩。
姜南坐在船边,看着湖水倒映的红霞,沐池言就坐在她身侧,直到看到湖中央的小岛时,方想起来熟悉之感。
同一个地点,同样的小船,同一个人,只是那是前世——
月光横洒湖中,小船任水逐流,繁星倒影在水面上,随着湖波摇曳。
乌篷船的屋内,女子头发如泼墨一般倾泻而下,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绸缪缱绻。
大手叩着她的后脑,从朱唇顺着吻下去,她的皮肤娇嫩,不一会儿,就留下点点斑驳。
上了船,她摘下幕篱,他看着她露出一小节的白皙脖颈,只觉空气好似炙热了几分……
“怎么了?”姜南见他脸色不对,抬眸看向他,神色有几分关心。
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目光,他勉强挪开视线,还未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阿南姐姐……”
姜南闻声望去,见几杖外的船头,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远珠看到她,吩咐船夫道:“靠她们近些,快!”
船夫有些为难,道:“这位小姐,今日湖上风大,靠得太近容易将人家的船撞翻哪。”
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道:“你莫要多言了,只管去就是,有什么事自有本小姐担着,不然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郑家。”
姜南就见对面的船驶得越来越近,秀眉不禁紧蹙。
这个人总向她套近乎,她自上一世便不喜欢她,重活一世更是知道她的心机沉重。
这郑远珠正是郑家的庶女,虽为庶女,手段却高明得不得了,不仅害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送去北方,还早就与陆太傅的长孙暗通款曲,只是这些都是前世国公府没落后她才知道的,旁人见了却都以为她是个心善柔弱的好女儿郎,就连她都险些被骗。
船渐渐驶近,船夫知道这会儿来这湖上泛舟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姐,自己船上这位惹不起,别人船上的更不一定惹得起,便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将船紧挨着另一艘船靠近。
不打招呼,陈远珠就从自己的船头跳了姜南船上,道:“今日能在这里碰上阿南姐姐,真的是好巧,远珠都好久没见阿南姐姐了,很是想念。”说着,还看似热络的抓住她的手。
姜南笑笑,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道:“若是妹妹想我了,来国公府寻我便是,郑侯府离国公府驶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叫妹妹说的好像相隔天涯海角呢?”
郑远珠笑容微凝,转移话题道:“我这不是以为姐姐和陆公子该订婚了,在家绣婚服吗?”
提到这,姜南就觉着恶心,她惯会这样,明明私下早已和那人有一腿,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姜南还是礼貌回以一笑,并不打算与她虚与委蛇,“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妹妹也回自己船上罢。”
说着,便想转身走开,可偏生听到郑远珠惊叫一声,而后她的衣袖就被猛然拽住,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朝后方倒去。
她不会水,但还是手疾眼快地反手抓住了郑远珠的手。
正闭了气,准备着将她一同带下水时,却觉着身子一轻,落在了一个留有淡香的怀中。
沐池言从郑远珠上船时,就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了,好在他离得近,脚尖轻点水面,便将要落水的人揽起,平稳地落回船上。
耳边传来“扑通”的落水声,而后就是小丫头的惊叫,和接二连三的落水声。
姜南这才挣开双眼,入目的就是沐池言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转过头来,黑眸与她对视,语气平静道:“小姐还能站得稳吗?”
闻言,姜南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他已经松了手,但自己还揽着他的细腰。双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放开他,状若无事发生,但脸颊上却情不自禁浮上一层绯红。
“小姐,您没有被吓到吧?”月荣在她身侧关心着。
她轻轻摇头,自己连一片衣角都没湿,转头看向旁边的船上,此时郑远珠已经被侍卫从水中捞了起来,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已经花了,头发上的发丝一缕缕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些泥土,许是呛了水,坐在船边不停地咳嗽着。
“真是活该,”月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嘟囔着,“方才若不是有十一在,您就真被她拽下水了。”
她收回视线,并未回答,只让船夫往岸边驶回。
郑远珠看着远去的船只,双手砸了一下船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毒。
却不巧,船上立着的男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