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突然收到的消息, 楼青茗的心潮短暂地涌动了一会儿。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大概知晓,这位器灵前辈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 成为下方阵法的一处固定节点,大概率就是因为其脑子的原因。
光品阶高,脑子不少使,也注定是走不长远。
一瞬间, 楼青茗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奇妙想法,却都被她给一力压下。
她轻笑抬头,看向前方的金色壁室, 也没为自己辩解,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语,叹息开口:“没想到前辈如此慧眼如炬,晚辈这般都能被您发现, 在下自愧不如。不过我左思右想, 实是想不出哪里露出了破绽,不知前辈能否为晚辈解惑?!”
楼青茗露出恰到好处的单蠢,将自己的思考能力, 表现得在这位器灵前辈之下。
而之后,壁室器灵的声音果然略缓,再开口时,语气也不再紧绷,而是带出了几分未隐藏好的激动与兴奋:“小丫头年纪不大,就出来乱跑,现在遇到厉害的了吧。也不是我自吹,像我这般的年纪,经历的天数, 都比你吃过的盐粒多。”
楼青茗连连颔首:“前辈所言不错,是我坐井观天了,让您见笑。”
壁室器灵:“至于识别方法,也不需太多,只需一粒残渣即可分辨。”
楼青茗眸光微闪,虚心追问:“残渣,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之物?!不知这残渣为何?!”
壁室器灵:“自然是你们贺楼氏的莲子、藕身残渣,当他们在大阵之下坚持不住、魂飞魄散以后,原本坚硬的、水火不侵的外壁,就会变成这种残渣,或炼器,或做其他,我这也是之前因为好奇,偷偷藏下的几粒。”
楼青茗掩在袖内的拳头微攥,面上也跟着显露出几分气恼:“竟是如此?!岂有此理,我贺楼氏的族人,就是在前辈您所在的这方大阵之下吗?”
器灵声音越发欢快:“没错,就是在我所在的这方大阵之下。”
楼青茗马上“受激”:“那也不用说别的,今日这阵,我是定要给您破了,只是关于他们的镇压地点,还请前辈您给我一番指点,也能让我少走一些弯路。”
壁室器灵很享受这种智慧上的碾压,她自得大笑:“若是你求我的话,也并非不可以。”
楼青茗迅速妥协:“求您。”
壁室器灵:“也行,看在你这小丫头确实不聪明的份儿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之前的失礼,帮你一回。不过你说你,好好一个人,平白长了那么双精明的眼睛。”
楼青茗:……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这是对自己的演技夸奖好,还是应该伤心自己在有生之年,竟得到了这样一份评价合适。
楼青茗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询问:“前辈,您说我这眼睛哪里精明了?”
她现在用的是孔昕雨的外表,孔昕雨既能在花阿州混得一个仙子的称呼,就说明她的长相,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其五官柔美,相貌清纯,一颦一笑间,皆是属于仙子的独特风采。若非最近接连两次的被求亲、又光速悔亲奇闻,让她原本无垢的名声,添上了几许悬疑污点,可能其在修真界的名声还会更佳。
壁室器灵反应了一会儿,方才恍然:“哦,你说你这层伪装啊。不好意思,我习惯看人去看本质,没注意到你那层伪装出来的皮,到底长啥样。”
楼青茗:……仿似聪明到极致的蠢法,也是蛮新奇。
“那就没事了,晚辈还以为,您说的我伪装出来的这张脸呢。”
壁室器灵哈哈大笑:“你真蠢。不过也挺好,竟然遇到了一个比我更蠢的,咱们真是天生适合凑到一起,注定的缘分。”
楼青茗:……情绪突降,突然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红宴用小肉手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茗茗你不要生气,这位前辈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没有多少坏心思的哈哈哈。”
佛洄禅书半撑起下巴,淡淡笑着,没有说话,却一个眼神,就给她表达出了千言。
楼青茗不愿意去看这两个幸灾乐祸的,果断端起哄人的态度,给对方奉上真诚的马屁:“前辈所言甚是,此番若非我遇到您,没有您前期的各种消息准备,也不会有晚辈现在的意外之喜。”
“话又说回来,像您现在所处的劣势,若是换成我,不用说是搜集相关讯息了,就连平稳心态,都会是个难题。”
楼青茗一通狠夸,将这位器灵的心情哄得越发轻松愉悦,之才转回正题:“前辈心思通透,晚辈也自知糊弄不过您。与您之前所想的方向一致,晚辈原本想中途加在交易条件中的,除了那批藕身与莲子的具体地点,还有琼家的相关消息。而这些,除了您这样在琼家内部待得比较久的老前辈,其他人是完全无法为我解惑的。
“作为交易筹码,您也可对晚辈尽量提。晚辈身后只有一个一等宗门势力,一个飞狼州大城势力和一个三等家族势力,也不知是否有您看得上的。”
壁室器灵闻言,明显兴致更高,却在努力压抑,佯装沉稳:“你这丫头也忒的实诚,交易还未开始,就先抛出底牌抛。这样吧,你先帮我脱离阵法,剩下的消息交易,咱们可以容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