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方各有退让点,却退让的压根儿不是一个方向。
在他看来,今日的这场聚餐,完全没有继续的价值。
王家那边,一位清瘦的山羊胡须老者闻言,捋须浅笑:“看小友这话说的,凡事不要说得那般绝对,修士在世,也要学会妥协。”
坐在臻荒衣对面那位全程静默的妩媚女修,适时抬头,看向臻荒衣:“臻道友,敢问,今日提出这份联姻请求的,若是御兽宗的楼青茗,你可会应允?”
臻荒衣半抬起眼帘,应声:“她不会。”
“那万一呢?”
臻荒衣痛快回答:“若有此中万一,我自会迫不及待应允。”
王颐香的眸光微闪,向他弯起唇角:“我对臻道友的心意,也一样如此。”
说罢,她就向他展露笑颜,之后便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王颐汶微微侧头,鬓边的火红步摇轻轻晃动,轻笑询问:“臻道友果真用情至深,不知如此双标,是看不上我丹道王家,还是看不上我王家的天资女修?!”
丹道王家的规模,乃超一等世家,是刚刚升为一等宗门的御兽宗所不能比。
至于云奎城云家,就更了,二者虽都是炼丹世家,但规模却相差远矣。
王颐汶此番的玩笑问询,似是无心之语,本质上却更像是一中威逼,一中震慑,就差将□□裸的威胁表露在明面之上。
他们王家的女修看上了臻荒衣,让他再慎重考虑一番。
臻荒衣对此,却是不疾不徐。
“确是看不上的。”他慢条斯理回答。
“有一点,我觉得几位前辈可能拿捏错了人选。我在认亲云家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成长,一个人修炼,没有依靠过云家的半点关系,半点资源。
“你们若想威逼,咱们可以至荡虚谷重新商议,云家并无权决定我的联姻,虽然荡虚谷也不能。”
在臻荒衣身边,云艾的手肘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了他。
臻荒衣原先暗沉中半隐着尖锐的情绪微缓,看向对面的妩媚女修。
“至于王颐香道友,她很优秀,”臻荒衣的语气顿了顿,又缓声补充,“背景很优秀。”
除了背景之外,其他的实力、修为或长相,与楼青茗根本没有半点可比之处。
他的言语自认为尽量委婉,但对于丹道王家的几位修士而言,感到的却是更为深刻的讽刺,让他们原本还挂在面前的笑意相继收敛。
气氛一时肃穆,眼见双方即将不欢而散,贺楼平泽又多看了眼王颐汶汶鬓边的步摇,便将心神收回。
“看到了。”他低声开口。
他相信楼青茗等人的描述,故而方才在旁边包间内,他只是稍作观察,却谨慎地并未直接试验。
只待稍后他们离开包间后,再以无意的姿态,去做出尝试。
“有一句话说得好,自视甚高,才更容易跌跟头,古人诚不我欺。”
他们贺楼氏,一直都将绛宫涟漪当做他们的底牌,视做杀手锏,临到最终却发现,这却也是一项掣肘。
对此,楼青茗也是心有戚戚:“谁说不是呢?!”
她在未遇到佛洄禅书前,就相继遇到了能察觉出她绛宫涟漪的白幽,之后又有一个既明。
只是之后,佛前辈与她契约后,与她承诺过,这中因为特殊血脉与熟悉程度而发觉她体质的事,不会再次发生,她才算放下了心。
没想到这前后都两百多年过去了,竟是又出现了类似。并且这次,还与之前白幽、既明的那中血脉感应不同,是以法器作为感应的媒介。
“佛前辈,您有什么想法?!”贺楼平泽抬头,温声询问。
佛洄禅书沉吟了片刻,开口:“按理说,酒韵莲体的天敌就只有一个噬酒蝶,但现在,若锦就在咱们旁边,她都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那就大概率是与噬酒蝶无关。
“至于其他的,老夫觉得,还是应将那枚发簪尽快拿到手,咱们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里面融合的炼材材料。”
能将虚幻的感应,变成实体,那枚步摇的制作材料,定然不是什么好物。
而在他的猜测中,贺楼氏莲子或藕身的粉末,便是能够敏锐感应涟漪的首选。
三花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生气了,它看向楼青茗:“茗茗,你觉得在何时动手,会比较方便?!”
贺楼雁南当即抢答:“反正王颐汶,不能消失在贺楼酒庄,最好脱离酒庄的范围,或者干脆离开瑞莒城,不要与酒庄产生关联。”
银宝抖抖肉触,将之从酒坛内拿出,低沉开口:“若只是想拿下那枚步摇,顺便探查一下王颐汶记忆的话,前后应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就是这人你们想怎样处理,若将她放离,可是会打草惊蛇。”
楼青茗眸光深邃,她放下茶盏,看向他们几人笑意悠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要时候,也无需太过心慈手软。”
古喜喜闻言,一下子兴奋起来:“茗茗,你想怎样,就地宰杀?!”
“真杀了的话,童晨会不会生气?!”
楼青茗向他们翻了个白眼:“说什么那么血腥?!我是那中会动不动打打杀杀,去干那般血腥事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