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端量了一会儿的闻列几人,则是抬手抹了把脸,长声感叹:“竟然真是党衍。”
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位秃头女修笑盈盈上前:“我带绝发膏了。”
红衣男修看着前方翻飞的血迹与残肢,眯起英俊的眉眼:“我每日都带。”
往日之仇,他们一直记在心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这可是积攒了上千年的绝发膏,此番终于能够派上用场。”
而此时,山坡之上,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手后,党衍已顺利了解完这些修士的实力。
只能说在修真界中,稍微有些脑子、或者实力强劲的,都不会出来干出这种打家劫舍的事儿。但凡出来干的,都是家底不丰厚、背景也不强硬的。
而且由于是这些修士对他挑衅在先、想要杀人夺财,所以党衍下起手来,完全没有留手,不过须臾,面前围攻的修士,就又有数位倒下,退出了战圈。
剩下的几人,则是在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后,脑海中的弦崩得越来越紧。
直至又一次合力攻击无果后,有人认出了他手中的阔刀,失声叫道:“党衍,你是党衍?!”
党衍的整张脸都笼罩在斗篷之下,无人能看到他的相貌,更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但当党衍的名字被叫出口后,血雾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颇为愉悦的声音:“没想到,这里面倒是混了个长眼的。”
其他围攻修士:……
一瞬间,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胆寒。
党衍,哪怕他已经离开无涯小世界有一段时间,但修真界中却仍有他的传说。就连他们,对他的事迹也早有耳闻。
只看现在各大宗门、世家中,除了已经陨落或寿终正寝的,剩下稍微有些天资与实力的同辈修士,都还顶着一个秃脑袋,就可见其当年的影响力。
早年在修真界的传闻中,能在党衍手下保住头发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同族,二是与他关系匪浅;
而能在党衍手下保住性命的,除了这两种人外,也还有两种人,一种是比他强大、或者擅于逃跑的,一种就是自发理发、让自己转为秃头的识趣者。
眼见着有人反应过来,马上就捏碎随机传送符,准备逃跑,党衍轻哼一声,当即便有大片血雾,伴随着锋锐霸气的刀意一起涌入他的身体。
最后,他的人虽成功逃跑,但后续身体的损伤,却不知能否祛除,是否会留下后患。
而其他修士有生出胆怯的,干脆就停下动作,率先投降:“我要命,不要头发,给个机会。”
党衍轻呵一声,手中的阔刀却是诚实地调转了方向,主动将之绕开。
其他修士:“要命,不要发。”
“我们头发不要了!”
原本还想趁机杀了党衍、扬名立万的其他修士:……怂货,一群怂货,烂泥扶不上墙!
有反应快的,已经拼着断臂、断手,损耗精血,也率先逃离;丧失逃离时机的,此时在大部队拖后腿的前提下,出口的话不得不变成:“投降!我们投降!”
眼见着上方的战斗结束,楼青茗适时以掌心托花,摇晃着手腕上的九尾灯镯,用其上的九枚灯球,控制着这些花瓣以不同的飞璇儿方式,源源不断地自党衍身后,向其前方飞撒飘扬。
山坡之上的红色血雾瞬间变淡,红色的正阳也逐渐地现出其本来的色泽,向下投射出温暖的光。
在这片东倒西歪的茂林与沟壑上,党衍悬立在其上,向下洒出数瓶绝发膏,眼见着它们都被接住,方才慢条斯理抬手,掀开了自己的兜帽。
他眸色热烈,笑意张扬:“既然想光头,那么就都快一些。”
在那满地的疮痍与残肢断臂上,几位修士互视一眼,有人想要逃跑,下一刻就被党衍斩出的万丈刀芒劈中,不过瞬间,那位逃跑修连道韵护盾都未来得及撑开,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凝实的道台,消失在了空间裂缝里。
其他人见此,也不再迟疑,直接打开了手中的药瓶,倒出绝发膏,伸手就往头上抹了一大把。
没过一会儿,他们头顶便变得闪亮,成为上方党衍的绝美反光亮板。
党衍立身在这漫天的花瓣洗礼下,伸手撩了把耳侧的碎发,在烈烈山风中,如置星光,他张开眼帘,发出胜利的尾音:“不过尔尔。”
原本听闻动静赶出古焦城、正隐身在云层上的围观修士,此时已忍不住捂住额头:“竟还真是党衍!”
“党衍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些家伙,抢到党衍前辈的头上,也当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众人的讨论声中,闻列等人缓步踏出,站到了党衍身前的花瓣漩涡。
“既然他们完事了,那就轮到我们了。”
下方结界内,楼青茗稍微变动了风向,让手中的花瓣将他们六人全部笼罩。
她顺便将墨莲镯的三花放出,让它盘在自己的腰间,兴奋开口:“快看热闹了,这个热闹保准比你先前看过的,更加好看。”
古焦城内,焦淳博好容易挤开了那些城主,回到了古焦城的城主府,心绪烦躁。
现在事情的发展明显不对,仿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