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我就不去了,稍后集合后,可以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想去的,若有,届时大家就兵分两路。”
湛平眉眼欣喜,手持念珠,尽量平静地念了句佛偈:“那就多谢楼师叔,给我们又省了一笔灵石。”
楼青茗笑着摆手:“小事而已。”
佛洄禅书端坐在楼清茗的识海中,眼看着楼青茗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胡炽坎珠收入储物戒,勾了勾唇。
他又侧头往皇楼空间内多看了一眼,到底是身形一动,重新钻入楼青茗丹田内他的本体,从那里回到了皇楼空间。
皇楼空间内。
敦笺经过一年有余的丹药调养,再次睁开了眼帘。
他俯身看着身下新生出来的双脚,眸色幽深,表情复杂:“长是长出来了,但是要将之强化到与身体等同的强度,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他轻轻地抬脚,踏上久违的大地,一瞬间,那从地面深处给他反馈而来的充沛信息,让他眉眼舒展,发出舒畅的叹息。
双脚对于他之一族而言,有着独特的意义。
他们的双脚,不仅能通过地面获取各类想要知道的讯息,更能够通过双脚,相互感知族人的确切位置,获知对方的切实状况。
也是因此,他当初在安家算计成功之初,就被砍掉了双脚,并被下了严令,再也不许主动让自己的双足长出。
不过现在主仆契约已废,他曾经的承诺自然早已化为了昨日烟云,只余仇恨于心,怨愤满腔。
敦笺谨慎起身,略带生涩地往前走了几步,没用多久,就对自己新生的双脚逐渐熟悉。
此时,距离楼青茗他们上次进来,时间也并未过去太久,由于空间内并无多少生灵,让整个空间显出几分空旷的幽寂。
敦笺脚程缓慢,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空间中心,平静地打量着周遭的景象。
宫殿、皇楼、各类功能区间,被规划得工整而有序,对比原先的凌乱,现在是将所有区域都利用了起来。
敦笺站在皇楼中间的那株空濛涤尘前,听着其在微风之下,簌簌作响的树叶抖动声,一时就连心情都轻快了许多。
他看着几位照顾完灵植、正在树荫下休憩谈天的元婴傀儡,开口:“你们在叹什么气?”
一位元婴傀儡抬头,见到是他后,轻快笑道:“我们在算时间,讨论主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进来,给我们送灵石。”
“药圃内的灵石都快用完了,算算时间,也该进来送了,若是再没人进来,我们可不会用灵石花垫付的。”
敦笺听着他们仿若真人一般的市侩,不由好笑:“你们不垫,就不怕自己受到惩罚?”
傀儡甲自信摇头:“当然不怕,我觉得我们自身的价值,要比到时候快要死掉的灵植们,有价值得多。”
傀儡乙赞同附和:“没错,或者这位前辈,您帮忙垫付一下?”
敦笺:……
他现在穷得一贫如洗,用的每一笔丹药,都还记在楼青茗的账上,并且还准备之后持续借债,又从哪里变出来灵石?!
傀儡:“没有灵石啊,那一切免谈吧。”
敦笺:……
敦笺又与几位傀儡交谈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之际,一枚空濛涤尘的叶子随风飘落,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脖间,而后消隐,迅速消失不见。
敦笺对此却没有发觉,他在空间走过一圈,重新适应了自己的双脚,便回到自己的宽椅上坐下,轻咳开口:“佛前辈。”
周遭一片安静,佛洄禅书没有应声。
敦笺略等了一会儿,又再次呼唤:“佛前辈。”
这一次,他并未等多长时间,便见佛洄禅书倏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五官精致且阴柔的俊秀和尚一身茶白僧衣,唇畔含笑,敛眉看他:“小家伙,可是有什么事?”
敦笺连忙起身,向他真诚地行了一礼:“佛前辈,晚辈想要问问,我何时能够自此离开?”
佛洄禅书目光扫过他平稳落地的双脚,眉梢微扬:“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但现在却是不大方便。”
敦笺静静看他,听他解释。
佛洄禅书:“其一,便是你也知道的,这处空间每次打开,空间波动都过于强烈,现在还未寻到合适的地点与时机。”
敦笺平静颔首,这点他自是了解。
佛洄禅书:“其二,便是现在青茗所在的云奎城内,刚好有几位安家的族人,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露面。”
敦笺的眼睫微颤,出声询问:“不知现在正在外面的,是安家的哪一个?”
佛洄禅书:“老夫认识的人不多,只认得那位安郸。”
这还是他知晓岳秩是被安郸的赌约、忽悠着过来截杀楼青茗后,特意让楼青茗将其影像给自己展示过的缘故。
“只见过一面,并不知道其身边具体都来了几位安家族人。”
若是对方身边有实力强劲的,那么佛洄禅书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敦笺的安全。
毕竟这个年头,债主难当,敦笺身上还欠着青茗的债呢。
即便他想要找死,最好也要等到他将债务还清以后,再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