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的玉盒中, 放着的是一枚颜色纯黑的墨色石头。
“这是什么?”
虽不知其作用,但能让白繁送出手的,想必应相当珍贵。
见楼青茗懵懂, 佛洄禅书为她解释:“这是鹿眼石,是白鹿一族用视力凝练而成,且是只有遗弃盲鹿才能够凝练而出的东西,万年都一定能出世其一, 相当珍贵。”
“如果你在炼器时加入它, 不仅能够增加炼器物品的灵性, 让它更加容易生灵, 还能让其与主人的心意更加畅通,如指臂使。”
楼青茗恍然大悟,她忙将东西收好:“那这可是好东西。”
她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就莫名收到这样一份大礼,想想还有些心虚,大不了她以后对白幽就再多好一些。
佛洄禅书见她这般反应,唇角轻轻扬起, 却又在下一刻不动声色收敛。
“她为何能够将东西送给我们, 刚才的那一瞬,她的存在是真实的,并不是幻影,是吗?”
佛洄禅书颔首:“当然。从最后白繁开始为自己绘制献祭阵纹开始, 你们的身边的时间法则痕迹就已经在加强了。”
楼青茗恍然大悟。
涉及到法则,那都是上界仙人才能够去碰触以及研习的东西,距离她还太远,也不怪她全程懵懵懂懂,全无所觉。
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楼青茗又看向面前矮几上的棋盘。
黑白子之间交错厮杀,正是生死决胜关头,而她方才这随意一坐,坐的便是黑子的一侧。
楼青茗左右看了看,而后随意捻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一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最后的胜利,可舍,可断,可离。
不过是废弃一部分必死的棋子而已,这个决断下得并不艰难。
却不想,就在她准备松开指尖,准备看看这方棋盘对面的白子会有什么反应时,却见到她的指尖陡然绽放出一层粉色的光泽,将她的指尖牢牢黏在棋子上动弹不得。
“这……”
这般淡粉的色泽,与传承秘晶中的淡粉色泽一模一样。
楼青茗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因为某种联想,她漂亮的瑞凤眼不禁微微睁大。
下一刻,她就觉得眼前光芒乍闪,她被彻底
地吸入到这方棋盘世界中。
兵马嘶吼,两军交战。
楼青茗一身血衣铠甲站在城墙之上。
“报,将军,西城失守,敌军入城残杀百姓,是否派兵支援。”
“丁甲、丁乙两小队前去支援,其余人计划不变。”
军师站在一旁,神色凄苦:“将军,城内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咱们真的不多派些人过去救上一救?”
楼青茗坚定摇头:“两个小队已经足够,他们是我现在能够调动的实力最强的两支小队。”
“而且,若我现在抽掉所有兵力去救了他们,就不止是这须臾百姓遭难,而是整座城池中的百姓遭难。以少数人,换得整城百姓的安危,这个取舍,必须做!你应该相信他们的实力!”
军师以袖掩面,嚎啕大哭,半晌,突然抬脚就向下开始狂奔。
西城啊,那是他亲人所居住的地方。
他现在必须回去搏上一博,救下亲眷。
城内百姓如何能与他的亲人做比?!
楼青茗淡淡看了他快速跑离的背影一眼,不为所动地抽出长剑,砍掉几个想要从城墙爬上来的敌军士兵头颅,目光遥遥看向远方,神情不动地连续下达了几项指令。
以小博大,她必须稳住!
血渍,战争,哭嚎,怒喊。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这方战场渲染成一片人间地狱,气氛莫名悲怆。
直到半日后,敌军背后的营地中升起熟悉的烟.雾.弹信号,楼青茗的唇角才露出几许笑意:“成了。”
“啊!赢了!赢了!”
“成功了!成功了!”
城内原本还嚣张杀敌的敌军霎时脸色突变,且战且退,城内的百姓与居民拿起武器,奋勇直追。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损耗了他们的大后方,剩下的这群小兵小将则全将于无根之萍,斩杀起来分外轻易。
楼青茗看着城墙下已经开始仓惶有撤退之相的敌军,抄起手中的长刀,忽地转身:“清缴城内叛军,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待楼青茗将城内局势全部稳定,城外的敌军也散得差不多时,她的眼前蓦然一阵亮光闪过,待她再次回神,她已置身于一处朝堂之上。
内忧外患,权柄被分。
此
时把控着朝堂的是几大贪官派系,百官皆已成腐蛀,轻易祛除不得,一旦动了哪一方,就注定另外几方有所反弹,朝廷将散,皇位不保是小;朝代更迭,邻国铁蹄征伐而来,百姓苦难、流离失所事大。
楼青茗一身明黄龙袍,笑容懒洋洋的坐在最上首位置,又看了眼下方明为汇报,实则此事已经定下、不容她反驳的丞相,勾起唇角:“丞相所言甚有道理,不过朕却认为,还需从长计议。”
丞相的神情一沉,他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