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离开的路上,系统按耐不住担忧,一直劝白丰敛。
【大佬,您要不去和超脑服个软?他的支持者太吓人了,眼神像要吃了你。】
白丰敛手中的发言稿卷成筒状,慢击手心,不慌不忙地走在长廊上。
跟他同路的参会者,分成三两撮人,互相讨论着什么,越过白丰敛时,不约而同瞪了他一眼。
走到无人处,白丰敛小声回答系统:“放心,研究所里没有不讲道理的人。”
系统快哭了,刚刚路过的那些人看着就不怀好意,宿主怎么会把’讲道理‘三个字按在这些人身上。
一直到白丰敛回到自己实验室,关上门,那些散发敌意的人才被隔绝在外。
【这下完了,我的数据库里有记录的,这种氛围叫‘犯众怒’。宿主,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要不收拾收拾跑路吧?】
系统声音发闷,看来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白丰敛将失去效用的发言稿投进碎纸机里,转身,在简单到只摆着一台电脑的办公桌后坐下。
办公桌是纯白色,电脑配色也是纯白,白丰敛按在鼠标上的手指融进这片纯白中,只是多了点温度,和从指腹中透出的粉色。
“你想太多,不会有危险的。”
白丰敛安抚完系统,取出一个防蓝光的银框眼镜戴上,按下电脑开机键,准备投入工作中。
“咚咚——”
有人敲门?
白丰敛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表,中午十一点半,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了,研究所里少有像他一样因为不喜欢太吵和排队,去食堂很晚的人。
那么会是谁?白丰敛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白师弟。”
超脑出现在门外,气质冰冷,双眸像一池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面无表情,说话时只有嘴部的皮肉在动,很是渗人,和白丰敛是两个极端。
【宿主,不好!来者不善,他不会要杀你灭口吧?】
系统立马提高了警觉。
白丰敛像没听到系统的警报声一样,朝超脑温和一笑,他侧身让开门,让超脑进入实验室。
白丰敛不爱太复杂的设计,他的实验室一眼便能收入眼底,简单,干净,亮堂,像极了无人使用过的样板间。
“白师弟是极简主义?”
超脑眼睛无波无澜,语调没有起伏,听不出他说的是个问句。
但白丰敛听懂了,他正给超脑搬椅子坐,整间实验室里只有办公桌后那一把。因为这实验室常年就他一个人,白丰敛没有准备多余的东西。
白丰敛将办公椅搬到超脑身边,又去拿一次性杯子倒热水,忙碌中随口道:“也不能算,没有那么高大上,只是我不喜欢麻烦。”
超脑没有坐下,他视线在实验室中逡巡一圈,又回到白丰敛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在地蜷缩起,嘴巴对着白丰敛高大的背影开合几下,像在练习什么。
最后在白丰敛倒完热水,转过身来前,干涩地夸了一句:“很清爽。”
白丰敛是在鲜花与掌声中长大的,他不缺夸赞,也没把超脑的短短一句话当成受不起的东西,不会像超脑追随者那样喜不自胜。
白丰敛很平淡地将手中水杯递给超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也很欣赏你的高科技风实验室。”
超脑的实验室照片陈列在研究所走廊里,白丰敛想不注意到都难。
超脑没说话,他接过热水,不知怎么了,手掌有些发颤,水杯里的水不复平稳。
但只是一刹,超脑的手便恢复了稳定,白丰敛没注意到。等他眼角无意掠过超脑手中热水时,只见到水面微起涟漪,一个不用在意的小事罢了。
“白师弟,今天开幕会上,你说的提议,与我的构想冲突。”
超脑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但从话语意思看,像不满,也像宣战的开场。
但说话的人太平静,把这句生硬的话说得像句没有感情的广播通知。
白丰敛望着超脑,眼神专注,静等下文。
“你的提议很可能被上层否决,但我会给你打申请,当你的担保人,不要担心资金问题。”
超脑说得一脸平静,白丰敛倒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了。
他和超脑在开幕会上才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今天说的话相当于反驳超脑的观点。
没想到身为领头的超脑非但没生气,反而会后单独来找他,要为他作担保,如果不好好感谢一番,那他就太不知好歹了。
白丰敛眼底的警惕消散,望着超脑的双眸温软了下来。
他专注看人时,银色镜框下的双眸里如荡起了一次旖旎春光,让人不难产生一种有种被他完全包容的宠溺感。
似乎在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多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一顿大餐?”
超脑眼睛微微睁大,手中力气没控制好,捏扁了一次性水杯,热水顺着他的手指流淌,烫红了皮肤。
“你没事吧?”
白丰敛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那白皙修长的手刚要碰上超脑手腕,超脑就猛地向后退了,他耳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