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和周墨解释的必要,便只是简单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理由不算太意外,周墨笑了一下,“也是,你从来是最紧着他的。”
向景鸿略略皱眉,隐隐觉得周墨的语气有哪里不对,但有鉴于他向来嬉笑怒骂惯了,加之现在还是乔清受伤的事儿更重要些,便也没放在心上,转而问道:“今天你也在片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只是失误?”
周墨叹气:“景鸿,我只是去探班的,又不是布置场地的道具组。”他皱眉想了想,又说,“吊威亚确实容易出事故,不好说。”
向景鸿说:“但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都是这个想法,才更容易出事故。”
他话里的内容显然意有所指,周墨顿了顿,说实话,在娱乐圈里阴谋论惯了,其实他和向景鸿想法一致。
“我会让人查的。”他说,“好在没什么大事。”
“嗯。”向景鸿说,拍拍他的肩,“我先带乔清回去休息了。”
“去吧。”周墨说,倚着墙没有看他。
乔清正玩着消消乐,向景鸿走过去将他搀起来:“走吧,我们回家。”
乔清猝不及防被提溜了一把,忍不住笑:“我是手擦伤,腿又没瘸。”
向景鸿抿了抿唇,松开手。
出去时他们和周墨打了个照面,乔清还记得他看医生处理伤口时一脸煞白的样子,禁不住又笑起来,挤兑他道:“周总,回去可得好好休息。”
他还是叫他周总,可是周墨却听出几分不同于以往的亲近来,他佯装恼怒地啧了一声:“你个——”
乔清虽然一手受了伤,另一手动作却还是利落,在他开口之前火速拉着向景鸿跑了。
“……”
周墨呆在原地,半晌,哭笑不得地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
回家后乔清直接往沙发上一瘫,角落里的棉花糖见主人终于回来了,两眼放光地扑腾着四肢就要往沙发上扑。然而却在腾空的瞬间被向景鸿一把捞了起来。
棉花糖:“嗷?”
“你手伤着,别让狗扑到了。”
向景鸿说,弯腰将棉花糖放到地上。他一贯气势强,棉花糖在他面前向来是夹着尾巴绕着走,这回也是一样,等到他走开后才嘤嘤嘤地把自己团进乔清怀里撒娇。
向景鸿在另一块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和棉花糖拔河玩的乔清,再三欲言又止,还是低声道:“抱歉。”
乔清抬头看他。
“今天我本来应该早点到,只是周墨打来的时候刚好在开车,没注意手机。”向景鸿说,“后面又堵车了,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不要紧,只是一点擦伤,又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事儿。”
乔清说得轻松,但却没能让向景鸿也感到轻松。他表现得一切如常,既没有不满也没有生气,仿佛真的只是司机迟到了一会儿而已,对此毫不在意。
“手还疼吗?”向景鸿问。
“还有一点儿。”乔清说,“就是那种一跳一跳的疼。”
他描述得详细,向景鸿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臂,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那、要怎么办?冰敷?可是医生上了药,冰敷好像又……”
乔清将他笨手笨脚的关心尽收眼底,他清楚向景鸿心里的挣扎,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需要再往上面添一把火。
不过在那之前,倒是先有了个意外之喜。
就在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们家很少有访客——或者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向景鸿起身去开门,而乔清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结果也如他所料,是梁靖。
“梁靖?”
“景鸿,我听说小乔受了伤,晚上刚好没事儿,就过来看看。”
“……提前……电话……”
向景鸿声音压得很低,乔清似笑非笑地望着玄关处。不一会儿他们就进来了,梁靖走在最前面,“小乔,抱歉,我忘记打招呼就跑过来了。”
乔清看着他,恍惚间甚至以为看到了上一个世界的自己——从笑容到语气都是爽朗大方的姿态,一举一动随性自然,让人第一反应便心生好感。
反倒是向景鸿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坐到乔清身边的位置,整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紧绷。
“没关系,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太见外了。”
乔清也在笑,向景鸿却有些心烦意乱,他下意识地抗拒梁靖和乔清接触,这种抗拒带来的烦躁感让他面色冷凝,吓得棉花糖又开始夹尾巴。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出国了,没赶得上。”梁靖说,有些惋惜,随即又笑起来,“不过我已经在网上定好你们的新婚礼物了,只是到货还需要一点时间。乔清你可一定得收下。”
“不用。”向景鸿说,“我们不缺东西。”
“这和缺不缺有什么关系,这是心意。”梁靖撇撇嘴,“算了,我跟你个土老帽没话讲,乔清喜欢就好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乔清好奇地向前倾身,“完了,”他嘟囔,“我最等不了惊喜,看来要心痒上好一阵了。”
梁靖哈哈大笑,他一拍大腿:“真的!我都想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