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等着看热闹。
这天结束乔清照旧叫了沈昀亭来接他,不一会儿便起身要走,问靠坐在一旁的沈未澜道:“一起?”
沈未澜点了点头,将指间的香烟弹去烟灰,却听张钦又笑着道:“是啊,跟着嫂子回家去吧。”他懒散地斜倚着沙发,眼带调笑地看着他们。
乔清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径自转身要走。沈未澜阴沉沉地看了眼张钦,他不再如以往那样开朗爱笑,沉着脸的样子竟也有几分吓人。但张钦自然丝毫不惧,他斜眼看着沈未澜一声不吭地跟着乔清往外走,慢悠悠道:“要我说呢,这嫂子啊,自然是比亲哥更——”
乔清只觉得身后有什么跟风似的往后一窜,他及时回过了身却没能拉住,沈未澜朝张钦冲了过去,扯着领子将人一把提了起来。奈何张钦早有准备,顺手抄起手边的啤酒瓶就要往他手臂上猛地砸下去!
“铛!”
一声脆响,横空飞来的啤酒瓶伴随着往外汩汩淌着的啤酒,以势如破竹之势击中了张钦手里的酒瓶,巨大的冲力将两个酒瓶同时击碎,瓶子里的啤酒带着泡沫兜头洒了两人一身。
一群人瞬间目瞪口呆,唯独沈未澜还赤红着眼死死瞪着张钦,趁着空子猛地扑过去将他压倒在地,一顿王八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通胖揍。
“艹!”
一片混乱中,张钦冲沈未澜怒骂,“你他吗是疯狗吗?!”
于是周围的人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去把两人拉开。张钦连衣服都被扯坏了,眼圈青黑;沈未澜也没好到哪里去,颧骨上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却还是像只小藏獒似的气势汹汹,乔清几乎快要拉不住他,只得生拉硬拽地强行把人强行拖走。
两人来到外面,沈未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还没打开便被乔清一手按了下去,皱眉道:“别抽了。”
沈未澜顿了下,又把烟盒放回去。
乔清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道:“你说你又不会打架,非冲上去干什么。”
沈未澜咧了下嘴角,“是啊,以前都是你冲在前面。”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伤口被撕扯着渗出了血,乔清抬手擦了一下,一下没抹净,又反复擦了擦。
沈未澜咬了咬牙,说:“张钦那狗……”
“嘴长在别人身上。”乔清说,“他要说什么是他的自由。”当然,至于事后要怎么私下报复回来,那就是他的自由了。
沈未澜抿了抿唇,别过头道:“可是我……听不得别人用那样的语气说你。”
乔清抬眼看他,沈未澜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见乔清看过来,沈未澜咧嘴笑了笑,说:“脸疼。”
“疼死你活该。”乔清翻了个白眼,一边碰了碰他淤青的地方,拧眉道,“没办法,回去拿冰袋冷敷吧。”
沈未澜点点头,“你要跟我哥回——”
话没说完,他忽然转头看过去。乔清这才发现沈昀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安静地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乔清放下手,沈昀亭几步便走到跟前,神情和动作自然得仿佛从未顿足。
“看你那么久没下去,我就上来看看。”沈昀亭说,语气听不出异样。
“没什么,我们也正要走。”乔清说。沈昀亭看了眼沈未澜,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口但并没多问什么,他向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兄长。倒是沈未澜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撇过眼神不和他对视。
三人沉默着进了电梯下楼,沈昀亭先将沈未澜送回公寓,然后把乔清送回家。
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乔清低头摸不见安全带的搭扣,却见沈昀亭凑了过来,帮他解开了。
两人的手短暂地挨上几秒,随即就被沈昀亭握住,人也挨了上来。
沈昀亭扶过乔清的脸,指尖在他唇角上轻轻磨蹭。乔清敏锐地察觉到这就是他给沈未澜擦去血迹的位置,只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沈昀亭便吻了上来。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但或许是密闭空间的暧昧加持,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很快就化作黏腻的深吻。急促且粗重的喘息就像是被投入湖中的石子,在空气中漾开一圈圈波纹。
在事态尚在可控范围内时乔清推开了他,力道很轻,他们依旧挨在一起,脸贴着脸平复呼吸。沈昀亭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说:“未澜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知道。”
他知道,也理解,可心里终归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他也能用理智说服自己,可现在……
乔清笑,语带促狭道:“吃醋了?”
沈昀亭说:“非常。”
乔清为他的诚实惊了一下,揶揄道:“我以为你理智得像个机器人。嗯……”他眨了眨眼,“如果不是我们睡过的话。”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那个露骨的字眼,态度坦然,然而对沈昀亭来说就如同是明晃晃的引.诱。
他忍不住又亲一下乔清,哑声道:“乔乔,伯父今天……”
乔清说:“他不在家。”
短短十个字间两人就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