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在这儿怪寂寞的。”
阿飞道:“你曾经说我很像一个人。”
高月点头。
阿飞道:“你会去找他吗?”
高月一怔,接着脸马上垮下来,浓浓的阴影挂在上面,短叹一声:“不会……我不敢去见他。”
“不敢?”
桌面上撒了酒,高月用一根指头在上面乱画,难得的露出一点点小女儿情态,似感叹,又似自言自语道:“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骗你,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面对李寻欢,可在他面前,我不敢。”
“那是我第一次对骗人有那么深的负罪感,我没法想象,当我再一次面对他时,他质问我为何要骗他,为何要看着他伤心欲绝而无动于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飞道:“或许他早就把你忘了。”
高月瞪了他一眼:“你会忘记为救你而死的女人吗?”
阿飞道:“不会。”若真有什么人为救他而死,他即便不紧随而去,也会把这个人刻在骨头里,永生铭记。
高月道:“我甚至怕他会殉情,也怕他见到我会精神崩溃,所以我不敢去找他。”
一声长长的叹息回荡在小酒馆里,阿飞举碗:“不说这些了,喝酒!”
酒喝完,高月在落日的余晖下朝阿飞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夕阳之下。
她的灵魂走了,林诗音的躯壳还会留下来,会接着按照系统编辑的数据,无知无觉地过完她这一生。
黄泉乡没有太阳,这里唯一的光来自头顶的七彩流云。在这里,光永不熄灭;云永不漂游;这里永远都是绿草如茵、花香遍地。一眼望去,天连着地,地连着天,远处有巍峨万丈高的楼房,有在空中飞翔的列车和脸上永远挂着幸福微笑的人。
这里没有黑夜,也没有寒冷,只有无尽的光明和温暖;没有贫贱尊卑,没有疾病痛苦,更没有忙碌压力,死去的人会在这里得到长久的安宁。
不管是黄泉乡还是穿越司都不是高月喜欢的地方,因为这种地方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一件事,自己是个死人,在这里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
她之所以回到这,只是想在进入下一个世界之前认识一下自己新交的好朋友,他叫……高月抓抓脑袋,完犊子,那位的名字被她忘了个干净,想了半天,就记得他名字里仿佛有个鸡,还有个鸟?
可恨系统聊天记录不能保存!
不过也没关系,只需要问问刚入职的新人有没有回来的就好。理论上,穿越司职员的真实身份都是要保密的,不过负责记录档案的刚好是高月多年的好姐妹,对不能透露的资料也能稍稍透出去些。
“那个新人啊,嗐,你来晚了一步,他去做紧急任务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在我这儿等会儿?”
“不了,我先去休我的假,他要是回来了,麻烦告诉他我的名字,到时候方便认人。”
资料室姐妹答应得痛快,然后把资料本一合,诡异地沉默了,抬头面露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刚出任务回来,时间有点长,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高月:“……”我们的友谊就这么草率吗?
……
陆小凤徘徊在开满鲜花的小楼下,总算明白近乡情更怯是什么意思。
明明挚友就在里面,他却不敢相见。
他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花满楼刚从家里搬出来不久,他特意去了趟洛阳,带回来一包牡丹花的种子,如今牡丹在楼阁上开得正艳,却不见那位侍弄花草的盲眼公子。
就在陆小凤想东想西的时候,花满楼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陆小凤?”
陆小凤心一跳,与挚友重逢的喜悦霎时涌上来,几乎涌到了眼眶。
他回头,盲眼公子着一身淡黄衣衫,手握折扇,一如往昔。他不禁湿了眼眶,开始为当初仓促的死去而感到懊悔,更对时救局派出的扮演他的人充满了感激,无论他们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总算是替他活了过来,不必叫他们朋友们接受他已死亡的噩耗。
总之,陆小凤此时整个人都充满了感激,感动,还有激动,喜悦,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拥抱花满楼的冲动,拥抱他所有的朋友的冲动,然后大声地告诉他们,我陆小凤又回来了!
但花满楼的下一句话生生把这股冲动抑制住了。
花满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一怔,花满楼接着道:“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
“道……道歉?”陆小凤摸不着头脑,但想来应该跟时救局的人脱不了干系。
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我感受到你现在充满了不安,我们毕竟是好朋友,我当然不会怪你。”陆小凤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花满楼又道:“可是你实在不该那样侮辱西门吹雪。”
陆小凤差点原地跳起来:“我侮辱了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你似乎很意外?”
陆小凤哭笑不得解释道:“我今早起床不慎撞了头,似乎是失忆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干了些什么?”
“失忆?”花满楼表情变了变,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别的事你忘了也就罢了,但你约了西门吹雪和叶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