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做对不起帮派的事,是否需要受刑,也只有熊爷和邱爷可以审判我。”
“诸位弟兄,昨天晚上郑相公确实是来我家找过我,他也确实是提出了让我背叛熊爷,收我为义子的这么个提议,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他,若是仅凭他找过我,就要判我孟义的罪,那明天郑相公是不是随便去找谁,谁就要死呢?”
“过江龙,你说我是帮内的叛徒,拿出证据来,或者,你证明这是熊爷的意思,熊爷对我有再造之恩,若是熊爷要我死,我现在二话不说把命还他便是,但若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机找茬,今日,老子便与你算算咱们之间的血债!”
“证据?真要等你做了对不起帮派的事儿,再处理你就已经晚了!弟兄们,今日若是不处理了此人,真让他内外勾结,真的送了粮食出城,那就一切都晚了,咱们这大半个月就全都白折腾了!”
“老大和老三讲仁义,害怕落人口实,我不怕,这个恶人,就由我过江龙来做吧,孟义啊,你要是真的对帮派忠心耿耿,那就麻烦你,牺牲一下吧。”
孟义闻言冷笑:“说白了你还是在仗着熊爷做监不方便出来找事儿,就请你按照规矩来,真当老子怕你么?来人啊,给我把油锅端上来!”
打架之前端油锅,也算是刘大炮发明的,扬州混混打架的一大特色了。
毕竟这义字门现在实在是太大了,下面的堂主实在是太多了,各自也都有各自的利益,真要说大家和和美美一家亲,那是纯属扯犊子,刘大炮也没那么大的控制力。
总有堂口之间闹矛盾,抢地盘的时候,所以刘大炮就立下了规矩,各堂口之间闹矛盾可以,但是只许文斗,不许武斗。
两伙人中间驾一口大锅,锅里把油烧得滚烫,两拨人挨个出人把手啊,脚啊,脑袋啊,挨个伸进去炸,哪一波人先怂了就算哪一波人输,而且因为斗气受伤的弟兄,抚恤方面帮派的公帑不管,各堂口的堂主们自己想办法。
这一套是跟近代的天津混混们学的,古往今来就没这种打架打自己的,那是因为旧时代的天津混混们都吃码头饭,且人员流动性极大,导致双方茬架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互相之间都认识,一提人,更是全都是熟人,实在是打不起来,打起来也真不好收场,这才久而久之的有了这么个自残的规矩。
当然,有时候没有油锅,也可以削手指头之类的。
刘大炮就觉得这个规矩很好啊,不伤和气,伤了残了死了都是自己弄的,也怨不着谁,都是一个帮派里混的,再见面甚至还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
当然,这其实是类似于抢地盘之类的时候所使的手段,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要不了命,其实放在此时的情景之下,尤其是孟义和过江龙的这个血海深仇的关系,其实是不那么合适的。
但是孟义也没办法啊,他手下都是特么的童子军,来真的,真打起来,那是万万也斗不过过江龙的。
过江龙手下的这些巡防营那都是按照正儿八经的军队一样去训练的。
见状,过江龙一时也是骑虎难下。
按他说的一样真的跟他赌斗下油锅把,自己太吃亏了,可人家油锅都端出来了,这时候非要动手,却是反而会显得自己比较怂,而且后患无穷。
关键是,他也确实是不知道刘大炮对此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他挺怕孟义的,孟义的势力虽说对他还不至于有威胁,但是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平日里几乎他每隔几天都要琢磨如何弄死孟义,却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
这一次,听到郑鑫去串门的消息,过江龙当即就认定,孟义一定会反,因为实话实说,人家郑鑫提出来的条件确实是有诱惑力,甚至连杜孟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所犹豫。
以己度人,孟义如果真的要背叛义字门的话说破大天,人家道德层面都是不亏的,利益考量的话人家郑鑫作为当朝宰相,所开出来的价码确实很难让人拒绝。
所以实际上,杜孟东对这过江龙如此行事,也是默认的态度的,也因此特意没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刘大炮。
而这边,眼看着这过江龙就是存心要弄死孟义,众人也心知比狠才是孟义唯一的活路,见过江龙一时犹豫,却是阿香率先路胳膊挽起了袖子。
孟义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是终因年小力弱,居然被阿香一掌给推开了,然后义无反顾的就将自己的左手咔得伸进了油锅里,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香姐!!快,快拿出来,快拿出来啊!”
阿香却是充耳不闻,就这么一边做着油炸胳膊的大菜,一边双目充血的,死死瞪着过江龙,道:“过江龙,你手下精兵强将云集,不会还没有我一个娘们有种吧。”
却是直接使起了激将法来了。
过得片刻阿香将左手从油锅里拿出来的时候整个白耦一般的胳膊上已经完全血红一片,全都是泡,十之八九这支手算是废了。
这还是因为这锅热油刚点火时间不长,温度其实并未升得特别高的缘故,否则非得截肢不可。
过江龙也懵了,他知道这个阿香是孟义的干姐姐,可是这娘们她不是卖烤面筋的么?
一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