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与慕容德丰。
他的政治诉求只是在也许即将到来的这场政治风暴中想办法自保,尽量保住自己这权知扬州府的位置。
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来看,他本来也有点被刘大炮一路绑着走的意思,自然也不想刘大炮的势力再膨胀,他这再膨胀下去,自己也都要对他感到忌惮了。
这特么到底谁是主人谁是狗啊?
然而只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且不说整个扬州府衙的公廨钱都握在刘大炮的手里。
就说买地的这个钱,这都是直接并入公帑钱的,上一块地皮买完之后,刘大炮是直接给每一个胥吏都发了奖金的。
大周的胥吏没有正式的工资,奖金的多少完全取决于公廨钱的多少,阻拦刘大炮买地,就是阻拦所有的胥吏,甚至是基层官吏们发财啊。
再说财政充裕的话,还能够修桥铺路,兴办学堂,哪怕是装修一下府衙也是好的啊。
那是你不想卖就能不卖的么?
总而言之吧,就在这样闹闹哄哄的时候,传闻中的钦差特使,终于是来了。
“大哥,最新消息,钦差大人已经到了寿州,正在寿州修整。”
“是钦差,还是新任扬州知府?”
“钦差,来人是当朝的参知政事郑鑫。”
“郑相公?”
“来头很大啊。”
“大哥,他……会是冲着咱们来的么?”
“郑相公三年前都还是三司使呢,你说,他会不会是冲着我来的?这都是明摆着的。”
“那这……”
“怕了?”
“有点。”
“那就送他一份大礼吧,把这个,跟弟兄们宣布吧。”
“这是……”
“给弟兄们的一点小福利而已。”
“小福利?”
杜孟东将信将疑地翻开,然后,眼珠子豁然就睁大了。
第一,凡是义字门的弟兄,缴纳会费十五年以上者,待年老至五十五岁之后,可以回家安享晚年,由义字门发放退休金,并保证退休金收入不少于年轻时的平均月收入。
第二,凡义字门兄弟缴纳会费一年以上者,如生有重大疾病,寻医问药,可至帮会认可的医馆进行就医,由帮派在事后报销其医药费用的五成。
第三,凡义字门弟兄,在义字门旗下生意中因意外导致受伤、致残、死亡等事故,门中将对其进行巨额赔偿。
第四,凡我义字门弟兄,家中添丁进口者,可休假回家照料妻子三个月,月内由帮派出钱,根据上缴会费,为其开支三月工资。
特敦促各堂主,以及扬州城内非义字门身份之商贾,准其休假,不得为难。
第五,凡我义字门中弟兄姊妹,因故失业待家,没有收入者,由帮派出资,供养六个月,每月一贯钱,保障其基本生活。
第六,凡是加入我义子门的弟兄,有在衙门做胥吏、不良人者,不可勒索贫民,不可贪污受贿,不可欺压良善,不可强取钱财。
至于各自生活开销,由义字门的公帑支付,胥吏每人每月十五贯以上,不良人每人每月10贯以上。
第七,由义字门中每月选举,组成监察委员会,专门针对胥吏、不良人、以及义子门中手握权力之弟子,确保他们清正廉洁。
第八,如扬州城中百姓有被鱼肉欺压者,可在讲茶大堂,由门中宿老进行断案审理。
杜孟东看完之后,脸色都不太好了。
“这……咱们义子门的公帑,经得起这么花么?”
“还行,基本够花,你知道,这房子的成本其实算下来每一间房子都还不到五百贯,其实还是赚了不少的。”
“可是大部分都是用的贷款啊。”
“贷款那不也是带着利息的么,这些公帑只会是越来越多才是,你放心,这钱一定是够花的,相信我。”
“那……行吧,可是大哥,六七八三条是不是有些太没有必要了啊,虽说是帮派的弟子,但毕竟也都是为朝廷做事,朝廷都不肯花公帑养他们,咱们却养,这也太不合适了,这是大忌啊。”
“老三啊,我知道,咱们现在都是穿着官皮的,但是有一点你得清楚,咱们本来就是黑帮,本质上,咱们要发展,就一定是要去侵蚀公权力的。”
“要说差别,无非是这个侵蚀的方式方法问题,花银子铺路,装孙子当尿壶,等着上面给咱们施舍,是一种方法,咱们以前也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以一个相对强硬的姿态,逼着他不得不把权力交给你,也是另一种方法。”
“实话实说,以前,咱们的体量小,只能只能去做尿壶,咱们躲着点,藏着点,也没人能发现咱们。”
“但现在咱们的摊子越来越大了,这个体量,就算是蹲下,也实在是太显眼了,说实话,这也就是咱们大周王朝的地方官府没有真正的财税之权,反而只有管事儿的义务。”
“否则,跟咱们闹矛盾的早就不是三司,而是我与沈毅之间的你死我活了,哪像现在,咱们与扬州知府某种角度上来看,反而是穿着一条裤子的。”
“就咱们这个体量,要么,就是被朝廷重拳出击,打得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