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咱们从长计议。”
拍了拍过江龙的肩膀,刘大炮搂着他的手就重新回到了前屋。
然而老二过江龙面上的笑容却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勉强,心里忍不住百般心思计算了起来。
这过江龙本名叫李望,本是南汉那边的游击将军,南汉投降之后收拢了一批残兵败将做了流寇,一路从岭南北上且打且逃。
至扬州时便已经从军队退化成流氓了,这才托庇于黑心熊的手下做了个二当家。
当然了再如何落魄的军队那也远非一般小混混能比,因此这过江龙来了扬州之后街面打架几乎就没输过。
过江龙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为义字门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与黑心熊这个大哥的关系自然也就真算不上是有多亲近,各取所需而已。
却是忍不住路上一直在寻思。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呢,点我?
还是想借机让我表忠心?
亦或者是,见我手下兵强马壮,对我已经感到忌惮了?
却是也只好按下心头的疑惑陪他一块先回去了,而刘大炮眼见地上那老李头还在那一个劲儿的叩头求饶,喜儿则捂着自己身上已经很单薄的里衣在瑟瑟发抖。
一时间心里便不是个滋味,却也是无能为力。
本质上,他其实压根就是在借高利贷来放高利贷,这恻隐之心还真有点动不起,根本就不敢免他们的债务。
忍不住亲自问道:“李……李老头是吧,当初你是为什么要管我借钱的来着?”
“我,我我我我,我……”
过江龙在一旁不屑地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赌档里欠了赌债,至今没还。”
“哦~,原来是个烂赌鬼,欠了多少钱?”
“我,熊爷,当时我一共只借了十贯钱啊,但这半年里,前前后后我都已经还了八贯了,怎么还有二十多贯要我还啊!”
一旁的小弟忍不住怒道:“废话,欠的钱不要利息啊。”
“熊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看在我请您吃过饭的份上,你放过小女吧,她是无辜的啊。”
刘大炮闻言也感叹道:“摊上你这样的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吧,好,我给你个机会,卖你自己,让你女儿回家。”
“卖……卖我?”
一旁的小弟则忍不住道:“大哥,这老东西,买来有什么用?再说又如何值得了三十贯?”
刘大炮闻言二话不说,干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拎着就走,就跟拎个鸡似的就给拎走了。
距离这牙市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型的狗市,同样也是他手下的买卖,刘大炮直接拎着人来到这里。
高高地招呼了一声,便立刻有负责人屁颠屁颠的凑上来:“呦,大哥您怎么来了,您是要看斗狗啊,还是要取点狗肉打牙祭?”
刘大炮将人一扔,道:“斗狗。”
“啊?那大哥,您的狗呢。”
刘大炮一指:“他!”
“啊?他?这,这是个大活人啊!”
刘大炮却故意用很大的嗓门道:“活人斗狗,岂不是比看狗打架更有意思?给他找个狗项圈,给他套上!让他斗!”
小弟闻言吓了一跳,一众来狗市看热闹或是买狗肉的百姓也是心惊不已,忍不住互相嘀咕:“黑心熊这心是真黑啊,这也太狠了”。
李老头则已经哭得大鼻涕乱甩了,连忙不停地磕头道:“熊爷,熊爷饶命啊熊爷,我求求您了,饶命啊,以前您小的时候我请您吃过饭啊熊爷。”
刘大炮上去就是一脚将人给踹了个跟头,大声的骂道:
“去你妈的,欠我钱的是你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你自己说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你女儿的,好啊,那我成全你,你个老东西卖屁股都没人要,不卖命你还能卖什么?”
“我这人做事向来讲究道义,现在你进狗笼给我斗狗去,我在你身上押注三十贯,斗得赢了,就算这三十贯是你还给我的账!”
“斗输死了,这加一块六十贯就算是我为你的义气买的单,我向关二爷发誓有生之年绝不找你女儿你家人的麻烦,这特么不公平么?啊?”
说着一指此地管事:“小黄,放狗,开局!我押他三十贯”
小黄一愣,却是马上笑着道:“欸,好嘞大哥,乡亲们瞧一瞧看一看啊,狗打架不少见,人咬狗您错过今天可就看不着喽,押注了押注了。”
众人见状,面色各异,有些心软的已经转过了身,或是干脆离开了狗市,心中忍不住咒骂,这黑心虎让人狗互咬,当真是越来越不干人事了。
但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兴致勃勃地就围了上来。
有钱的押注,没钱的拍掌叫好,就连笼子里那些凶悍的犬狗,也争先恐后的旺旺大叫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知道这货是软柿子,在主动在请缨出战一样。
犬吠声再加上看热闹起哄的声音,让整个狗市充斥着一种难闻的臭味儿,低头一看,却是这李老头直接就被吓得尿了。
而等到笼子里他的对手被放出来,冲着他旺旺狂吠的时候,更是吓得他两腿发软站都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