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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案件总结(1 / 2)

父女俩喝酒喝到万籁俱寂,等陆九万想起香囊时,老陆已经醉得眼前多俩闺女了,完全没法谈正事。

把老爹扶回房间,陆九万总算能静下心来整理白日发生的事了。

她取出一张纸,画了一条时间轴,想了下,先写嘉善元年秋,草原来犯,老陆跟随白家军奔赴前线。这一年白玉京十二岁,还是名满燕京府学的神童,所有人都认为他未来必光芒万丈。

嘉善二年春,僵持数月后,榆林之战爆发,白家军几近全军覆灭,钟春雪为救老陆再没回来。护国公府继承人只剩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嘉善三年,陆九万入白泽卫,从百户做起。

嘉善四年,白玉京十五岁,因孝期逛青楼受廷杖。

嘉善五年,白玉京十六岁,没有参加当年燕京乡试,而是进入国子监读书,此时他早过了孝期。

嘉善六年,长兴教害死太子妃腹中胎儿,陆九万奉命捣毁邪教窝点,升千户。她想了想,在后面加上了白玉京的名字,并画了个圆圈,表示存疑。

嘉善七年,似乎无事发生。

嘉善八年,逮捕许鹤鸣,通明石失踪,白玉京做噩梦,长兴教再现,以及……燕京乡试,白玉京好像依然没报名。

陆九万看着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大事记,略略思忖,在嘉善元年下添上“宋联东调入金吾卫”,又在嘉善二年下加了“燕京乡试”。

从嘉善元年至今,护国公府是不断走下坡路的,白玉京的人生从十二岁起,毫无预兆地拐入了一段崎岖山路,距离原本的康庄大道越来越远。

不,还是有预兆的。宋联东调入金吾卫,可能就是白老公爷白霆的未雨绸缪,却不知用上了没有。

陆九万盯着三个“燕京乡试”,只觉刺眼得厉害,那原本是他平步青云的起点,却在山脚下就断了登云路。尤其是嘉善二年的乡试,或许榆林之战爆发时,他还在家中复习,打算下场试一试的,他那时在想什么呢?会不会觉得委屈?抑或是满心想给父兄一个惊喜?

从踌躇满志,到得过且过,有时仅需一个噩耗。

设身处地,陆九万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逆来顺受,谁敢推她坠入低谷,她就敢把天撕裂。那么,白玉京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那个雨天白玉京的话:

“我有一腔仇怨,对天对地对仇人,独独不会分眼色于豺狼。祸国殃民者,他们不配。长兴教居心不良,与他们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更何况,我如今刀还钝着,能砍得了谁呢?”

如今你刀还钝着,所以选择蛰伏;若是刀磨利了,你会对准谁呢?

朱笔写下白玉京的名字,陆九万越发觉得这是个危险人物。

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整理了下最近发生的事儿,笔端悬在嘉善六年。这一年,陆九万与杨骏决裂,程心念与陶盛凌上演了替身戏,最终因卷进长兴教作乱而劳燕分飞。

陶盛凌。

陆九万写下这个名字,将其暂时划入长兴教成员。

陶盛凌太奇怪了,当年他在白泽卫官署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可如今倒是爆出他跟长兴教有联系。他是什么时候跟邪教纠缠在一起的呢?是跟程心念在一起前,还是在一起后?他知不知道野店联络者是长兴教的人呢?

假使他知道对方的身份,相识是在与程心念交往之前,这意味着他与长兴教的牵扯,远比他们能想象的深,甚至于程心念进白泽卫都是受了他的牵累,而不是大家一直以为的他因程心念而饱受非议——程心念太冤了。

若他与长兴教相识是在与程心念交往之后,明明上过白泽卫大堂,他清楚地知道长兴教乃邪教,这么做又是为何?难不成也跟杨骏一样,他有把柄落在了邪教手中?

陆九万忽而记起之前白泽卫追踪长兴教联络杨骏的人,对方就是在勋贵云集的安富坊失去了踪影。当时她先入为主地怀疑白玉京,可如今看来,同住安富坊的陶盛凌也有嫌疑。

笔端悬得太久,一滴黑漆漆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团。

她盯着那滴墨,好半晌没动弹。在墨汁滴落前,世人所以为的洁白无瑕可能仅是伪装。所谓尘埃落定,所谓盖棺定论,总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陆九万低声喃喃,“白玉京、陶盛凌,就让我瞧瞧你俩到底谁干净。”

陆九万换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名字,“许鹤鸣”“王文和”“净慈寺”“长兴教”“通明石”。

陆九万是三个月前到的嘉峪关,亲自从波斯使臣手中接过了装通明石的匣子,一路晓行夜宿赶回京师。回京后没十天,就遇上了被泼皮堵在胡同里的许鹤鸣。

陆九万写了个“十”,俄而摇摇头,不对,许鹤鸣在此之前已经小有名气了。他入京后住在专门招待山西商人和士子的山西会馆里,里头的同乡士子是他第一批同好,附近酒楼食肆的客人是第二批宣扬他文采见识高的,如果他再花钱雇一批人到处夸他,打响名声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自己回京前后,他就已经到了京师。

那么此人接触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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