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一位五官英挺的男修正身姿笔挺地坐在那里,手执酒盏送入唇畔,一点点地品饮。
“他你就不用惦记了,早已觉醒了植修血脉,以其根脚,真下手,到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晓。”
王颐香闻言眼睫轻颤,之后就扬起眉梢笑:“我就是随意一点评,真没有其他心思。再说,他们要对我们不利,我又如何会对仇家心慈手软?!
“不过琅叔啊,他们到底为何会对我们不利,又准备怎样对我们不利啊?!您可否与我仔细说说?!”
琅克保闻言,笑看了她一眼,沉声回答:“小小年纪,不要去管这么多,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即可。至于其他的,等你什么时候能够觉醒血脉,我们自是不会对你隐瞒。”
她的面上虽然是笑着的,但其中的警告与威慑之意,却并未有丝毫的隐藏。
王颐香的面色当即就白了下来,她的唇角动了动,嗫嚅了两句,最终也不敢就此再继续发言,只是麻利应声:“晚辈知晓了,是我逾矩,琅叔不要生气。”
琅克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切地记到了心里,方才勉强满意,收回视线道:“知道就好,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无论怎样小心,都不算过分,你之前那般的心态,也是要好好改改。”
王颐香连连点头,做出受教状,果真不敢对此再做探究。
她重新看向面前的玉简,小声询问:“那琅叔觉得,这位流樰画师,我应该如何确定其身份。”
琅克保放下酒盏,缓声笑语:“此人身份一直隐蔽,没有在外真切地示过人,就算递交画作,也多是伪装过面容,后期为了方便,还直接使用过传送阵,单独传送画稿。
“你若想寻到此人,便往柘景城方向去。他要么在柘景城内,要么在御兽宗,而在这两种可能性中,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王颐香闻言,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唇角。
“竟然是御兽宗?!那看来楼青茗也不像大家传闻中的那般好。”
为了一个百美榜位置,竟然还请了身边的人做枪手,其心性定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般的高洁。
琅克保看着面上尚显稚嫩的点评,不由轻笑,之后他又与她寒暄了几句,便看着她披上斗篷,离开了云琅轩。
等王颐香离开以后,琅克保一直挂在面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他将桌上的玉简随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扔,以灵气控制着它回归原位,之后才敛眉从储物袋中另取出一枚,专心观看。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由虚到实的凝结到他身边,那人低哑地轻笑了一声,而后撩起下摆,落座到他对面,打趣:“不是都看了许多遍了吗?”
琅克保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玉简收起,他看向面前的好友,叹息一声:“不过走一下神而已,就被你抓住了。”
说着,他就抬头看向窗外,此时外面,早已没了王颐香的身影。
玖疏星照例在身边放下一杯酒盏,见其内没有丝毫酒液涟漪,方才舒展开笑容,与他笑道:“你是在担心贺楼家?让我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琅克保颔首:“我也不觉得现在的贺楼氏难缠,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有一位族人入了御兽宗,并且还眼见着就能够接手宗主之位。”
在与贺楼氏的数次对决中,他们一直都是隐在幕后,以各类利益与局势,推动其他势力为帮手,让他们帮忙铲除对手。
而这次,也不知是天道轮回,还是孽缘难断,曾经以为灭族了的贺楼氏,竟然还有残余不说,还来了他们的大本营——太许小世界安了家,并建立了起了些末势力。
之前,因为魔族肆虐,修真界的大部分修士都对楼青茗、以及她身后的御兽宗、贺楼氏关注,他们没有动手;之后魔族渐消,他们却是因为楼青茗手中的那位能将渡劫期魔族捕获的器灵,而心存顾忌。
玖疏星敲敲桌面:“禅杖……其实这个,也是我未曾想到过的。”
没有想到,贺楼氏竟是那般佛缘深厚,封存了一位伪仙器,现在又出现了一位类仙器,可惜这次,上界的老祖们,再也无法帮忙插手,帮忙切割出一处封闭空间。
琅克保点头:“所谓投鼠忌器,这次咱们同处在一方小世界,就多加小心一些。”
玖疏星抬手,轻敲了下.身侧的酒盅,看着其内没有一点涟漪荡出的沉重酒液,弯起唇角:“克保哥说得有道理。“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两不相存。
既然他们要发展,那么贺楼氏,就该早早灭亡才是。
关于他们这边的私下讨论,楼青蔚不知晓,他只是刚出了昌纭城,就接到了乌雁峰陈奇等人的传讯。
陈奇等人一开始说,要在班善的道侣大典后,将清单上的灵材凑齐,但最后,到底还是发生了些意外,没能赶上。
楼青茗之前在瑞莒城时,倒是等了他们一段时间,然而不仅没能等到不说,还没能与他们联系上。
结果现在,楼青茗的人刚离开太许小世界不久,陈奇他们就从之前封闭的状态中走出,只是却已联系不上楼青茗的人。
楼青蔚听闻情况后,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