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不下去,便起身与众人站到一起交流闲谈,偶尔也会不经意地指点他们一下修炼瓶颈,如此行为让她周围的同门越聚越多,也让她在飞舟的后半程路上,没有太多时间去挂念既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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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宗这次抵达瓢羊山的时间稍早。
自从上次在金童秘境遇到魔族突袭后,之后各大宗门在赶路上都会预留出充足的时间,以免之后遇到什么意外,耽误了行程。
第二次来瓢羊山,楼青茗全程都比较平静。
一经从飞舟上落下,她便与各宗的长老行礼,略略交谈几句,目光便不由四处逡巡。
这次过来充鱼秘境历练,也有不少她的老熟人。
比如说,同悲寺的无法与无慎;比如说,易筋坊的雪明沙,坤地宗的余米米;再比如说,荡虚谷的臻荒衣。
臻荒衣此时正站在一众荡虚谷弟子中间,一副面色冰寒、不愿搭理外人的模样。
在他身旁的不远处,则有几位有些筑基修士聚在一起,神情肃穆,偶尔看向臻荒衣的视线饱含敌意。
当然,当他们注意到楼青茗时,这种敌意非但没有半分减少,反倒更浓烈了几分。
“是仁仙城虞家的筑基弟子。”佛洄禅书在她识海中开口。
之前仁仙城虞家的陨落,虽说道理上她们站得住脚,但楼青茗在其中确实占据了不少的戏份,也无怪这群人在看到她后,会差点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楼青茗勾起唇角,向对方微颔了颔首,就移开了目光:“随便他们怎样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几块肉。”
但若他们想要对她乱伸手,就不要怪她让他们断手和断脚。
她在心中与佛洄禅书刚放完狠话没多久,就突然动作一顿,又迅速将目光挪了回去。
只见此时,就在那几位虞家弟子的不远处,一道中年美妇缓缓自虚空中显现。
一经现身,她也没关注旁人,而是直直盯着贺楼凤君,缓步向她走来。
“是虞芳海,虞略农的母亲。”楼青茗眯起眼睛,沉声低语。
贺楼凤君此番并未隐身,现场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她,纷纷主动上前与她道喜。
无论是在御兽宗少宗主大典上,被贺楼凤君直接救过的,还是在之前的金童秘境外,被贺楼凤君间接救过的,这些修士都是对她感激不已。
身份高的过来道谢,身份低的,也是远远行礼,好一片热闹使然。
等贺楼凤君又送走了一波外宗长老,正侧首与身旁的昌坦低语着什么,就突然抬头,向虞芳海看了过去。
看清来人,她微一扬眉,也不动作,径自等着对方走近。
虞芳海走至贺楼凤君面前后,先是与她拱了拱手,而后柔声开口:“这位道友,听闻你契约的异火也是千斩鎏金焰,我想着这便是缘分,不知道友能否将之放出,给我一观?”
为了防止误会,她还主动将自己的千斩鎏金焰放出。
亮橙色的火焰,在她纤细素白的指尖上盈盈跳跃,看起来漂亮非常,也灼热非常。
贺楼凤君见此,笑容不变:“虽说我也想与道友结缘,但是现在恐怕是不成。”
说罢她就摊开掌心,释放出一小朵黑羽凤翎火。
金红的焰心、玄黑的焰苗,一经出现,就在周遭飘出轻盈的片片玄色墨羽,神秘且优雅,是与千斩鎏金焰完全不同的模样。
“我的异火在之前塑体雷劫后,就已完全进化了。”
虞芳海将指尖的千斩鎏金焰向那朵黑羽凤翎火又靠近了几分,见那黑色火焰始终没有反应,就连一丝亲昵的偏向都无,这才半垂下眼睑,将异火收起。
“既是无缘,那就罢了,贺楼道友,在下告辞。”
与方才的温和不同,现在的虞芳海可谓是一瞬间就将脸拉了下来。
既然判定贺楼凤君手中的千斩鎏金焰不是她儿略农的那朵分株,那她再在这里也无甚趣味。
至于贺楼凤君,她身上还有在虞家屠戮过她族人的前科,她很难去给她一个好脸。
昌坦见此眸色渐冷:“峰主,这人也太过无礼了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贺楼凤君摆手:“无碍,不疼也不痒。”
只要虞芳海不向她动手,在因果之下,她也不会对她怎样。
而走回虞家弟子聚集处的虞芳海则面色深沉,与几位族人低语:“进去以后多加小心,以自身的安全为主。臻荒衣那边既然不肯配合,那就去里面寻找沈灰渔,看看她口中的经过。”
略农储物袋里的东西,之前就有不少已流落在外,想必想要再从秘境内寻到他的随身之物,希望已是渺茫。
但是沈灰渔,她为虞略农定下的那位未婚妻,却是命牌未碎,尚在充鱼秘境中没有离开。
故而此番她是定要让人进去将之揪出,为此不惜花费代价,与荡虚谷要来了秘境名额。
她要寻到杀害她儿的凶手!
只要还有一丝线索,她都不会放弃,更不会将之遗忘。
坤地宗方向。
余米米站在自家宗门长老的身后,远远地望着楼青茗。
眼见着她在与几位外宗长老打着招呼,言辞守礼,进退有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