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桓颉送走, 楼青茗身形一动,出现在莫辞身前。
她看着站在身后,仿佛永远在回头时, 都能看到的少年, 抽了抽嘴角。
即使他装得再柔顺, 但是在他心底的那股狠劲却丝毫没有减少, 一如她此刻她的脊背依旧在发毛。
“小师弟……”
莫辞却没等她话说, 突然伸手,在楼青茗想要躲开前,抓住她的手,将手指探入她的掌心,暧昧并轻柔地抓挠:“师姐,你说话不算话。”
楼青茗不解:“我说过什么?”
“你说过,你在修真界想要找到一个愿意给你生娃的男修太难, 如果以后有符合你审美的男修出现,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将他作为考虑对象。”
所以,现在他已经愿意了,她为什么没有答应。
楼青茗莫名:“是吗?”她抓了抓头顶上的大高辫, “我何时说过?!”
“你说过的。”莫辞很坚决地看着她开口。
却又在她想要后退之前, 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瘦削的身体紧贴着靠了过来,低沉的气音在她耳畔回响:“师姐, 好师姐, 你答应过我的。”
“师弟,你可能真的记错了。”楼青茗拧眉。
她自从踏入修真之路后,就自认为没有什么记忆是她记不得的。
但是对于这段记忆,她却真的毫无印象。
莫辞直直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正在极力娇怯,但眼底的狠厉与阴郁却在蠢蠢欲动,似乎将要压抑不住。
他咬着唇,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毛棱棱的气场,在向四周发散开来。
这般的莫辞,楼青茗不仅不觉得厌恶,反倒觉得他比起之前那种故作一味的娇弱,多出一种美不胜收的别样美感。
画笔难描,玉简难写。
楼青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连这般狠厉得阴郁表情都美得鲜艳且吸引人的视线。
“师姐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不如咱们就从第一步开始,师姐可愿意让我做你的入幕之宾?”
楼青茗:……
楼青茗不愿意对莫辞下手的原因有很多。
一是因为这窝边草离她离得太近,她不确定她们合不合适,最后能不能够走到一起,在修真界这些年,她已经看过太多的分分合合。
另一个就是,莫辞这小子,虽说看起来年岁比她要小上很多,修仙天赋也并不弱,但是他在心性上,却是有些左了。
这点偏执,她不知晓会不会在其他方面也有表现出来,但只在她这一方面,她却总能够从他身上察觉到浓浓的渴求,以及对她身边所接近之人的强烈排斥。
这种排斥,或许现在因为有她压着,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如果这将他的这股左劲完全释放出来,谁也不能保证,最后到底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楼青茗到嘴边的各种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儿,最终没有吐出来。
最终只是说道:“小师弟,你现在还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作为男修,要矜持。”
莫辞固执摇头:“好师姐,我都矜持了十年了,都快把你矜持跑了,以后我再也不矜持了。”
楼青茗:……
她虽然温和,却并非是一个太软的人。
但在莫辞这个人上,却不知为何,总是缕缕犯禁。
从那之后,也不知莫辞是怎样办到的,跑到她面前洗澡,跑到她洞府爬床,但凡出门时,都要做一个背后灵……
楼青茗以为他这样,迟早会耗掉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耐心,却没想到,这个时间远比她以为的要长久。
直到,当她升任为腾蛇宗的宗主,因为带领腾蛇宗发展地太快,在一次出宗时,遭遇了伏击。
那一次,面对要比她高出两个境界的高阶修士,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活不下来了,毕竟她的运气总是莫名地比常人要差。
却未想到,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莫辞赶了过来。
她不清楚,最后莫辞是怎样将她救下来的,因为,自从她醒来后,那段记忆再次无故缺失。
她只知道,是他将她救下来的。
据宗内长老说,莫辞自从当日一身血迹地将她带回宗门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如此一连三个月后,等莫辞终于醒来,身体也在仔细检查过后,全无问题,楼青茗才舒出一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醒来后的莫辞却一直都精神郁郁,难展欢颜。
在又一次楼青茗处理完宗门事务回头,看到跟半垂着眸子、神情寡欢的莫辞后,她叹息一声,抬脚走到了他身前,半蹲下:“小师弟,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莫辞眼睫眨了眨,半晌,抿着唇,重新抬眼看她,整个人情绪低落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师姐,我毁容了,你这下子肯定更加不会喜欢我了。”
楼青茗怔了一下,她单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右侧眉梢上那道浅淡的疤痕,目光又落回他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上。
似伤心欲绝,更多的是楚楚可怜,她心头不知为何突然一动,一句话没有多经思考,便已脱口而出:“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