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茗嘴角笑意扩大:“在笑前辈的头发。”
普罗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秀发, 不明所以。
他视线停留在楼青茗手指长的短发上,浅笑:“这是羡慕了?你说你一个女修,小小年纪就把头发弄没了, 这真是太不应……”
普罗这话还没说完, 就陡然感觉头上一轻, 原本被他自傲的头发瞬间化为了飞灰, 原本落在他头顶上的发冠, 被他手一拂,就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抬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头顶,没有摸到预想到的头发,而一片光秃秃、滑溜溜的头皮。
不过数息,他周身的皮肤都逐渐染上一层被烧灼出的大片嫣红。
普罗呲了下牙,他轻颤了颤双手,看着手背上的严重烧伤痕迹, 咬牙:“怎么回事?”
楼青茗就看着他,笑得眯起眼睛:“普罗前辈,你没发现里面的两个魔修,无论你怎样和他们打架, 他们都在一个固定位置缩着, 不会随便乱走吗?”
普罗:他确实发现了,但当时他只以为那两人是被御兽宗这些个面甜心苦的修士给虐待得精神失常了。
“为何?”
“因为,只要出了那个固定位置, 就会变成像你这样。”
普罗判断了下自己的伤势, 一边往口中送丹药,一边不以为然询问:“被火烤?”
如果只是因为被火烤,他根本不惧,疼痛一下, 尽快寻到出去的办法才是正事。
那两个魔修胆子真是太小了。
“喀嚓。”
“咔嚓嚓。”
“啪。”
普罗低头,就看到他身上佩戴的数枚防护法宝以及防御符宝,都咔咔得出现了裂纹。
有的干脆些,直接一块块落在了地上,有的则是保持着蜘蛛网纹路,勉强还挂在身上。
楼青茗眯起眼睛:“就是您现在这样。”
普罗心痛的呲牙,他这一身可都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就这样一下子没了,差点没心疼坏他。
御兽宗这些人真是狠!太狠!
他转头看向卓远,见卓远眼中也尽是惊诧,显然并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他抿唇肃色想了想,半晌突然开口:“那些白雾,是异火形成的?”
如此伤势,如此能够将他身上防身法器皆损的能力,非异火不可为。
楼青茗轻轻颔首:“前辈聪慧。”
她看向对面比她还光的脑门,只感觉自己方才被这人嘲讽的怒气,一下子被散了个干净。
普罗挥手,在面前打出一面水镜。
他看着水镜中光头秃眉的男子,横眉竖眼,怒火上涌:“你们这是耍赖!”
普罗虽说心思诡谲、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却有一项众所周知的特点,那便是凡是出门在外时,极其注意自己的形象。
衣着必须工整,发丝必不凌乱,就连嘴角的笑意,有时都好像是经过丈量的一般。
现在御兽宗这群人把他宝贵的头发弄没了,就从根本上打消了他给宗门报讯的念头。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他怎么可能会想要被同宗的师兄妹们看到?!
普罗一个清洁咒打在身上,看着自己光溜溜到反光的脑袋,气得跳脚:“这是阴谋!”
楼青茗:“噗!”
云渺海巅火结界内的温度,哪怕她已经刻意吩咐云渺海巅火,不要将人烤死了,放低温度,但若是里面的人不是全程用灵力防身,那么他那头头发也是岌岌可危。
至于普罗现在头发和眉毛皆秃,本人却活泼得很,没有受多少伤势的前提下,楼青茗敢保证,应该是云渺海巅火调皮了。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瓷瓶生发膏,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头上涂抹。
见吸引来了普罗视线,她又慢条斯理地又取出十几瓶子的生发膏,看着这位金丹阵师第一人笑得一脸温和:“生发膏、生发丹大甩卖,买吗?”
普罗:……
普罗抽了抽嘴角,他恨恨瞪了眼楼青茗头顶上比他要多出一指的头发,铿锵有力回道:“买!”
很快,两人就凑在一起将一瓶生发膏和生发丹的价格敲定下来。
最终楼青茗毫不客气地以一百枚下品灵石的价格,卖给普罗二十来瓶,又为自己添上一笔进账。
确定了玄天宗的两人暂时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之后的小半日,一行人相处倒还算和谐。
之后,阮媚便继续用狐火在炙烤着之前在海底收获的海怪,努力填饱既明这个饿了百万年的深渊巨胃。
楼青茗则因岛上有两位玄天宗弟子,不想太早暴露云渺海巅火,则眉眼半眯着坐在阮媚身边,遥遥控制着海面上酒韵涟漪中的异火起伏,间接锻炼一下自己对火焰控制的精细把握程度。
对于炼丹和驱使火焰这项她前世没有接触过的技能,楼青茗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和钻研欲。
富香正站在旁边看着阮媚炙烤海味,一转头就看到楼青茗那只公鸡正在她不远处歪着脑袋看她。
那眼神直勾勾的,不期然地把她唬了一跳。
富香疑惑地拧了拧眉,她颔了颔首,就又收回视线。
三花喉间咕咕了两声,见富香没有再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