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声阻拦,径直地在院中沿着弯绕的路,再一次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江云舒二人所在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趴在了门沿上。
“宋……夫君,你别……哎呀!”
“娘子,是这边吗?你别乱动!”
门外的王婶听得五官都快飞起来了,而门内的二人看着门外透出的那一道影子,一边矫揉造作地演着戏,一边无语地盯着门外的人影轮廓。
江云舒嘴角一抽。王婶啊,你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可嘴上依然不停地在喊着“夫君,你别闹了!”一类的话。
宋景和听着她嘴中这“夫君”二字叫的是越发的顺口,心里像是被小猫挠着一般,痒痒得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于是头脑一热,一把将正坐在床沿旁的江云舒揽进了怀里,在她瞪大着眼,一脸惊愕的时候,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少女脑中只剩下“嗡”的一声,连方才演戏要说的那些词句也忘了说了。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也感受到了他用力克制的爱意与火热。
正当她有些忍不住,欲要沉沦于此时,男人微微睁开双眸,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压着嗓音,声音低沉好听:“王婶还在门外看,再等一会儿,她应当是要开锁了。”
一阵暧昧的酥麻触电感顺着少女的耳廓传递到全身,江云舒一张小脸本能地通红,然而理智却又被宋景和的这一句话拉回了笼:“那……再演一会儿?”
宋景和唇角微微勾了勾,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确实不错,虽并未言只字片语,少女却也能从他温柔深情的眼眸中读懂他的意思。
听着房中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王婶有些纳闷:怎么停了?
“不行,我得看着点。”于是中年妇人轻手轻脚地从腰间抽出那把铜锁的钥匙,自以为微不可查地将锁芯打开,透过一小条缝隙,朝着房中看着。
咦?床榻上怎么没有人?
他俩人呢!
她一把将门扇推开,看见了少女笑靥潋滟的面孔,下一刻只觉得后脖颈被人砍了一个手刀,眼皮翻了翻,身子软了下去。
“成了。”宋景和将晕过去的王婶从地上扶起来,放到屋内的凳子上,让她呈现出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姿势,“娘子赶紧去见田姑娘吧。”
江云舒原本还惊呆于宋景和的眼疾手快,听了他这话,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连忙冲出了房门。
似乎又是想到什么,少女骤然转身,在五月的艳阳中,蹦跳着朝宋景和挥着手。
宋景和瞧着她这一幅如孩童般天真烂漫的模样,轻轻笑出了声。
他的娘子,还真是顽劣如孩童。
五月的阳光热意涌动,如同少女此刻有些焦躁的心。
她其实刚从斜桥街奔出来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了。
上回她去田府的时候,坐的是他们宰相府的马车,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街道两旁的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河岸旁细细听来有青蛙的鼓鸣声。
少女提着裙摆上了一艘小船,“大娘,您能带我去宰相田府吗?”
“好勒,姑娘可要坐稳了。”
船橹摇动,搅起平静无波澜的河面,水珠在阳光下折射着绚丽的光影。
少女的脚边,原本用来在岸边固定船身的粗麻绳微微洇湿了她的裙摆。她用手拖着脑袋,有些百无聊赖地瞧着两岸上边的行人。
“咦,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江云舒眼尖地发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眯着眼仔细瞧着。
“凌宇?你怎么在这?”
凌宇一早便看见了她,也听见了她要去田府,心中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只是温润地笑着冲她点着头。
田府……他心中泛着些苦涩,看来,他们注定是不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