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行，够了就行。”
“……”
顾星洛吃完了晚饭，江言琛帮她把蛋糕放进了冰箱，而后收拾了餐桌。
他准备回去的时候，顾星洛送他到门口。
江言琛拎着外套，出了门后回身。
顾星洛以为他忘带什么，刚一抬起视线，还没开口。
江言琛却微微弯下了腰，视线与她的对齐。
他身上清淡的气息，软软地拂过了她的鼻息间。
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的眼睛，眉毛硬挺，眼眸深邃，像是月光下不知名的海，深深地吸附着让人沦陷。
“生日快乐，顾星洛，”他认真地说，“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顾星洛都忘记了怎么反应。
她看着江言琛走向对面，然后输入密码开门。
她久久地看着他的背影。
好一会才想起来关门回去。
只是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顾星洛的心跳悸动，脸颊泛热，眼眶也更酸涩起来，像是有一股情绪，如涨潮一般地涌上来。
那架钢琴摆在客厅的一角，存在感极其强烈。
她慢慢地走到钢琴旁，轻轻的掀开钢琴盖。
黑白琴键，干净锃亮。
而琴键之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信封。
顾星洛轻轻拿起来。
信封很轻很轻，她站在钢琴旁，却又觉得沉甸甸的。
她动作很小心地拆开。
却发现，里面是一张卡片，还有一个小小的光碟。
她把卡片翻到背面，那很短暂的一秒，像拆开一个藏在岁月里的秘密。
卡片上写着——
【有些属于顾星洛的东西，都会兜兜转转回到她的身边。不勇敢也没关系，江言琛会永远都在。】
她想到那张十元的纸币。
其实根本不是缘分，也不是纸币兜兜转转回到她手中。
而是因为江言琛。
那个为了寻找那张纸币，凌晨就爬起来出门的江言琛。
顾星洛捏着那张卡片和光碟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上次江言琛给她的牛皮信封，里面放着那张十元钱的纸币。
她把卡片也放进去。
然后手里捏着那个光碟，像是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放进了电脑里读取。
她点开磁盘的时候其实有在想过里面会是什么。
过了几秒，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
那是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一看就是很多年前了，画质还没现在这么高清，有一些模糊，但仍旧可以辨别得出，是七年前的青昭中学。
还是青昭中学那年的操场晚会。
周围有些嘈杂，光线也很昏暗，但拍摄的角度，却应该是舞台下面不远处，因为画面离江言琛很近。
顾星洛看着屏幕上的少年，眼眶泛酸。
江言琛半蹲在台下，那天停电了，学校弄来了临时电机。
顾星洛坐在台上，屏风落下了许多虚浮的光影，她面前是学校那台老旧的钢琴，还是班里的男生搬上去的。
台下乱糟糟的。
江言琛就半蹲在舞台的一侧，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江言琛，你怎么对顾星洛这么特殊啊，怎么他妈的不见你给我做这些，好歹咱俩打小一块长大，”原来拍摄的人是宋时轶，他不满地嘟囔，然后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江言琛，你是不是坠入爱河了？”
“滚。”江言琛懒得搭理他。
大概也是半蹲着不舒服，江言琛干脆在草坪上坐下，镜头晃了晃，整个操场都是学生，大家都没心思继续看了，只有江言琛。
他坐在草坪上，一腿微曲，视线看着台上。
宋时轶躺下，又坐起来，“哦，江言琛，你他妈反应不对——是不是人家不喜欢你？”
江言琛还是没搭理他。
宋时轶乐了，笑的镜头直晃，然后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喊，“顾星洛，江言琛坠入爱河了，你喜欢他吗——”
江言琛把地上的宋时轶的外套抓起来朝他头上丢过去，镜头晃的更厉害了。
然后宋时轶扯下外套，镜头正好在这时对上了江言琛的身影。
他仍然坐在草坪上，偏头盯着宋时轶，眼里却不是恼火，反倒是带上了一丝笑意。
晚风很轻，夜幕安静，学校周围的树木已经有了些秋色。
操场上有零星的落叶。
原来，枯萎不是爱在远去，而是爱在来临。
顾星洛静静地看着那段有些模糊的视频。
背景音乐还是她弹奏的天空之城，那时她全神贯注地弹奏着，根本就没听到台下有人说了什么。
“顾星洛——”宋时轶压着声音拖腔带调的，“快回答我——”
江言琛踹了他一脚，忍着笑骂了他一句，“少管我闲事。”
然后画面到这，戛然而止。
顾星洛看着屏幕，画面定格的那一幕，正是年少的江言琛。
他坐在操场的草坪上，黑色的长裤，白色的校服衬衫，手臂撑在草坪上，线条流畅而清冽，姿态放松，眉宇间是笑意，眼眸仍然干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