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安开口要膳食,那些伺候之人自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准备。
很快,一桌精美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就被送了上来。
为首的送餐之人是秋月,她将东西为梁淮安摆好后,又取出一壶清酒:“殿下和姑娘可要饮酒?”
喝酒?梁淮安看了一眼沈轻:“轻轻可要饮酒?”
沈轻没说话,她目光定定落在秋月手中的酒壶上。
说实话,她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好。
但……
继续面对梁淮安,也许醉了更好。
想到这里,她定定的点了点头。
鱼贯而入的丫鬟和秋月退了下去,沈轻伸手抓住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酒香清冽,便是门外汉的沈轻亦能嗅出不凡。
她仰头一饮而尽后放下空酒杯自嘲一笑:“这样的好酒进了我的肚子,也真是暴殄天物了。”
“如何能说这样的话?”梁淮安按住沈轻又想斟酒的小手,“能被轻轻这样的美人饮下,才是这壶酒的福气。只是,酒香虽然清冽,却还是不能贪杯。”说着,就为沈轻夹了一筷子菜肴。
“吃一点东西吧!马知府找的那些厨子手艺还算不错,虽然比不得皇宫中的御厨可也还算另有一番滋味。”
“嗯?”沈轻慢半拍的夹着菜塞进了嘴里。
咀嚼良久,咽下去之后她定定的看着梁淮安:“御厨?大人吃过御厨做的菜肴吗?”
“当然。”梁淮安爱怜的看着沈轻,她此时杏眼迷离,小脸酡红,显然已经半醉了。
“皇宫这么好进吗?大人这样的人,也有资格吃到御厨做的饭菜吗?”
梁淮安:“……”
梁淮安无奈的看着已经意识迷离的沈轻,他继续为沈轻边夹菜边道:“为何要这样说?”
为何?沈轻轻唔了一声,媚态天成的撑着脑袋定定的看着梁淮安,良久,她突然笑了一声:“不修德行,好色心恶。难道说,我大梁选官都不看人品的吗?若真是如此,那秦王殿下也当真愧对夫君的崇拜。竟然也能将大人这样的人提拔到如此高位,让大人可以在江陵作威作福。”
梁淮安:“……”
沈轻是真的醉了,她现在大胆极了,想起什么说什么,也不会再计较一些无畏的得失。
梁淮安被骂的新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鼻子这样评价他。
他按住沈轻捏住杯子的那只小手,意味深长道:“那轻轻有没有想过,可能,我就是那个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沈轻喃喃,“你吗?”
梁淮安点头。
“呵呵!哈哈哈哈。”沈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的花枝乱颤,明媚的杏眼也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水光,“若你是秦王殿下,那就真的更可笑了。也更加……可悲了。”说完,沈轻双眼不由自主的流出了清泪。
“你若是秦王殿下,那夫君将来若是知道了,他真的受的住这个打击吗?若这是残酷的现实,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一了百了,也好过面对那样一个人间地狱般的未来。”
她说的颠三倒四,但梁淮安却听的心中发疼。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他当真是该死,竟然累的她如此痛苦,说出这样灰心丧气的话。
他将沈轻抱进怀中,轻声哄道:“我当然不可能是秦王殿下了,那样的天潢贵胄,我这样的恶人又怎么可能高攀的上呢?”
“这就好,这就好。”沈轻轻声呜咽。
一杯清酒引出了沈轻的苦闷,她痴痴的靠在梁淮安怀中,良久才缓过劲来。
她动了动小脑袋,从梁淮安怀中抬头,双眼定定的落在了梁淮安面颊上。
梁淮安被她认真的目光看的别扭,竟然破天荒的生出了一股羞涩之情:“轻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唔!”沈轻定了定,慢半拍道,“大人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却又为何突然做柳下惠状,又不动手了?”
“轻轻就是这样看我?色中饿鬼吗?”
“难道不是吗?”沈轻无辜歪头。
她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梁淮安无奈的看着怀中醉醺醺的小女人。她现在神志不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也从侧面说明,她现在说出来的话都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样一想,梁淮安愣是被她气笑了。
他掐着沈轻细软的腰肢,声音暗哑道:“轻轻是希望快点摆脱我吗?可怎么办呢?这次,我希望轻轻可以自己主动,只要你主动了,我就暂时放过你好不好?”
主动?主动之后就会放过她,那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夫君了?
迷迷糊糊的将逻辑画上等号,沈轻点了点头。
她竟然答应了,梁淮安身子一热,气血上涌,俊脸都憋红了。
但沈轻虽说要主动,可她哪里会呢?别说对梁淮安了,便是平日对赵玉竹她都没有自己主动过。
因此,沈轻着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动作良久,终究受不住心头不由自主的漫上的密密麻麻的痛楚,揪着梁淮安的衣襟,沈轻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娇弱堪怜,就仿佛被暴雨打湿的昙花,透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