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竹的老师是江陵小有名气的老举人刘和庸。
年轻的时候屡试不第,等考上了举人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而多年的苦读也累的他身体病痛。
因此,他有了举人功名后,也就歇了继续春闱的心思了。
再加上刘和庸子嗣不丰,唯一的独子还是个先天心智有缺的痴儿。
不管是自身还是家庭,都拖累的刘和庸彻底摒弃了科举攀登之路。
但虽是如此,刘和庸却很会教学生。多年的应举让他总结了很多科场经验,或许对春闱帮助很小,但对于秀才举人功名来说,刘和庸也着实是一个还算不错的老师。
而赵玉竹,就是刘和庸为人师表十年来,最满意的学生了。
县城刘家,赵玉竹带着沈轻过来时,刘家外面正停着一匹骏马。
那马儿高大威武气势凌然,同赵玉竹以往见过的普通马儿有着很大的区别。
“看来老师家里有客。”赵玉竹心道。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沈轻绕到了后面的院门。
自收了赵玉竹做弟子后,刘和庸对赵玉竹就很是尽心,几乎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
而同样的投桃报李,赵玉竹也对刘和庸很是恭敬。
逢年过节都将他当做正经长辈孝敬。
不仅如此,在他同沈轻成婚之前,他还特意带着沈轻前来拜会了刘和庸。
那天刘和庸对沈轻反应平平,但刘夫人和刘家那个痴儿对沈轻却很是喜爱。
后院的院门进去就是刘家的后宅,后宅里面有一棵大枣树,刘家痴儿此时正在枣树底下兴致冲冲的看蚂蚁搬家。
“星星。”赵玉竹上前温声的叫了一句。
刘家痴儿本名刘星云,小名星星。
“玉竹哥哥。”听到赵玉竹的呼唤,刘星云下意识回头。看到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他的赵玉竹和沈轻二人后,刘星云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他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跑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两人:“玉竹哥哥,轻姐姐,你们终于记得来看星星了。”
刘星云虽是个痴儿,但本性纯良,性情天真烂漫。除了较之正常人反应慢了一点之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因此,沈轻对刘星云也很有好感。
“星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师母呢?”沈轻摘下幂篱温声问道。
“爹在前院招待客人,娘去处理了一点私事。她让星星乖乖的待在这里别乱跑,很快就会来找星星的。”
这样啊!
看着刘星云脏兮兮的双手,沈轻无奈,她取出巾帕递给赵玉竹。
“帮他擦擦吧!玩耍也不能将自己弄的这么脏。”
赵玉竹无奈一笑,接过巾帕拉着刘星云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他边帮他擦手边道:“老师在前院招待的是经常来家里的那些学生吗?”
“嗯……”刘星云歪头想了想,摇头,“不是。是一个骑着大马,穿着威严的官老爷衣服的男人。”
官差!赵玉竹惊讶。
下一瞬,他心头又掠过担忧。
现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官差来找老师做什么?难道说这次秋闱舞弊案,老师也被牵扯进来了吗?
不,应该不是。
思索一番后赵玉竹否认。
科举舞弊案是大案要案,老师若真的被牵扯了进来,那官府要做的就是直接将人抓进大牢审讯,而不是让官差来找老师了。
就在赵玉竹陷入沉思时,处理私事的刘夫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惊讶的看着两人:“玉竹,轻轻,你们来了。”
“师母。”赵玉竹提着礼物上前见礼。
刘夫人接过东西递给旁边傻笑的刘星云,想到什么,她平和的眉眼带上了些许心疼。
“你这孩子,两日前被抓进牢房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让轻轻来通知我们一声。你老师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为你奔波一二还是能做到的。”
“都过去了师母。”赵玉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轻先上前打断道。
“您和老师年级大了,哪里能用这些事情来麻烦你们呢?”沈轻含笑的抓住赵夫人的手臂撒娇。
“轻轻说的对!”一旁的赵玉竹也应和道。
“你们啊!”赵夫人无奈。
她倒是想发火吓吓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可面对沈轻这样一张美人面,便是再多的火气也逐渐熄灭了。
“你老师也是个老糊涂。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前院那个贵客提起,他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呢!”
前院的客人为何会提起他被误抓的事情?
不过……
赵玉竹心头了然。
老师年纪大了,不喜欢出去了。再加上只怕也有人也不希望自己能出来,故意切断了老师的信息来源。
这才导致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已经出来了,老师却才刚刚收到消息。
“师母,前院的贵客为何会说到我的事情?”赵玉竹疑惑的看着刘夫人。
“这个啊!”刘夫人压低了声音。
“我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个贵客找你老师是想让他联系一下未被牵扯进去的学生。那贵客说,主理此次舞弊案的大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