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卿其实是很想哭的,可是她还是低着头,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使劲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廖玉熙最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
为了掳到她,他可以不计一切任何代价。
但这并不代表惜卿有多特殊,只是因为他做事的风格就是如此。
惜卿以为自已面临的最大的危险,是被廖玉熙给侵犯。
可现在来看,他俩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后,他也没有再对她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那么这也可以说明,他其实也并没有多热衷于男女之事,也还算是个能控制住下半身的正常男人。
但是这样就显得更加奇怪了,那他绑她过来难道是要跟她过家家吗?
嘿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惜卿觉得自己上辈子哄亲戚家小孩也是这么困难。
人家熊孩子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普通人跟他们讲道理压根就不可能成功。
虽然廖玉熙比熊孩子破坏力要大多了,但是在不听人劝这方面,两者还是有很高的相似度的。
这样一想,惜卿总算是成功的安慰到了自己,没有刚才那么委屈了。
可是起身后瞥到自己肩头的黑脚印,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世子您消消气,我刚才就说了,惜卿性情愚钝,留我在您身边,肯定会经常惹您不快的。”
尽管惜卿在心里恨不得捅廖玉熙两刀子,可是一张口,还是一副怂包样。
“让我生气,那就证明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多挨两次打让你长长记性不就好了?”
廖玉熙直起身子,上身微微前倾,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着离自己不远的惜卿。
她双膝并拢,弯曲着叠放在地面,一只手撑在身侧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则搭在膝上,轻轻地揉着膝盖。
瞧着真是又狼狈又可怜。
可自己其实也没有做什么。
想到这里,廖玉熙心里不禁有一股无名怒火升起。
他是一个很容易发脾气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气。
他只是觉得惜卿现在的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他看着难受。
对啊,他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惜卿现在却是一副被他给欺负惨了的模样。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我看还是程霁泽太惯着你,让你这个干儿子只顾着享福,忘了本分。”
廖玉熙烦躁的掀翻了软榻上的小几,心想也许惜卿说的是对的,他真的就只会惹他生气。
他这动静不算小,吓得惜卿又是一哆嗦,忍不住再次往后挪了挪。
惜卿心里有些憋屈,程霁泽说的很有道理,程霁泽确实是太惯着她了,惯的她已经快忘掉自己的本事其实是伺候主人了。
但是这件事廖玉熙也有责任,她本来在昭阳宫里就是个伺候孩子的奴仆,若是没有他三年前那一出,那她即使成了昭阳宫的太监头子,照样也是干着伺候人的差事。
可是她现在已经“转专业”了,由家政服务人员转成大胤官方的公务猿了,由奢入俭难,再让她回去干伺候人的差事,她不但干不顺手,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惜卿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不甘心,我堂堂一个尚书郎,虽然才刚上任还没干出什么名堂来,但这也是皇帝亲封的,可是在廖玉熙跟前,还是跟个奴才一样,半点尊重都得不到。
“世子您真是说笑了,惜卿现在在尚书省当差,我的本分是处理政事、为君分忧啊。”
廖玉熙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搬皇帝出来当靠山,你也是太瞧得起自己,怎么不想想尚书省里一共有多少尚书郎呢?你那个职务有多少份量你自己心里清楚,侯官曹的好日子早就过了不知道几十年了。”
听到这样的奚落,惜卿竟然也不觉得有多难过,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廖玉熙这副嘴脸。
但是她发誓,他刚才这话只是想搪塞过廖玉熙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虽然知道自己娇气,可是程霁泽没说她这样不合理,那别人对她的职责就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去接受这种指责。
之所以提出自己的官职,也只是想礼貌的的反驳一下廖玉熙。
谁知道他会想这么多?
说起来他可真是过分啊!他可以对她动手又动口,可她小心说句话,就要被他各种解读。
她还以为廖玉熙听不懂人话呢。
“世子您误会了,惜卿不是这个意思。今日能够见到您,我们双方都有不小的损失,惜卿没脸奢求世子的原谅,但是却可以向您保证,惜卿今后绝对不会在朝堂上诘难世子。”
惜卿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其实她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显得自己很伟大,但是主要目的还是想多套出廖玉熙几句话来。
当然套话并不是要获取情报的意思,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惜卿只是不想让廖玉熙自顾自的说些让她听起来毛骨悚然的话。
她能感觉到廖玉熙对她很感兴趣,还是那种跟看小宠物一样的感兴趣。
只可惜她并不是小宠物,廖玉熙对她还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