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你看,子珮与子都,谁会拿下比试?”寤生微笑,举杯相邀。
叔段恭敬回敬,杯酒入肚,对曰:“论剑术,自是子都更胜一筹;论箭术,子珮第二无人第一了!王兄你倒是希望谁赢?”
寤生扑哧一声,讪笑回曰:“王弟此话是何意?”
“王兄不必介怀,且当臣弟开个玩笑罢了!臣弟自罚一杯!”话落,叔段酌上一杯千山醉,专注于擂台上双雄的一举一动。
明岳正坐席上,崇风左守之,君武右伴之,依次而座的是关其思,还有慕容瓒与凌月。众人目光簇拥下,子懿携凯风徐徐而上,见公孙阏迎面走来,子懿恭敬作揖,侯安:“子都兄,承让!”
子都点头,回敬:“子珮兄,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多有得罪,敬请见谅!”
冼虞一声令下,“第三场比试,由郑国王室贵族公孙子都与郑国世子尉子懿呈上,比试开始!”宫人“咚咚”鸣鼓,只见子都速度拔剑,径直刺向子懿。子懿侧身躲以剑鞘,子都躬身自下而上撩剑,子懿剑锋顶地撑起,翻身拔剑,一下子蹿到子都后背,来个突袭,却见子都右手反手挡剑,左手顺势将手中梅花短刃拔出,一个转身划过子懿腹部,幸得子懿轻盈,躬身躲过。
酹泽举杯细细闻香,一杯千山醉入肚微热肠,顺着场上剑舞二人望去,他发现了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英气逼人,虽一副凡人模样,然他眉宇间的土系额痣若隐若现,酹泽再看,此人身旁团坐姮娥及尉明岳,酹泽若有所思,钩陈?他何以于此?
见明岳目不转睛,紧盯场上风云变幻,凌月心疼,对曰:“尉伯伯,子懿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话落,凌月亲自满上一杯桃花酿,劝曰:“听君武说,尉伯伯甚是喜欢凌月酿的酒,凌月便多酿了几坛,望尉伯伯笑纳!”
明岳紧张的心随之稍渐放下,微笑接过白瓷杯,宽慰对曰:“好!好!世侄女有心了!”
紫儿一旁,替钩陈满上一杯,含羞对曰:“君武公子,请!”
君武举觞,看着酒杯甘冽微微起漪,不住凝思,桃花酿的香气把他的思绪带回茅草屋之夜,一阵锥心之痛油然而生,君武闭眼一杯入肚,酒入愁肠,能解千愁否?
子懿持凯风,后退两步,展剑,旋剑前刺。子都双剑交替,一边划剑一边退步,凯风与梅花刃在日光的照耀下,闪出晶莹的光,亮了场下看客之眼,男子皆慨叹两人卓绝的功夫,女子皆被两人英姿与气度迷乱了眼。
“京城四少年纪轻轻,功夫了得,真是羡煞旁人啊!”
“吾国人才辈出矣!”
“那是自然!”
“许久不见二人切磋了,你们说谁赢?”
“肯定是公孙公子!之前京都的擂台武试,他可是力压群雄,取得头名!”
“我觉得是尉公子!你看他沉着应战,步步为营,反守为攻,公孙公子只能退而守之!”
“哎,莫不是尉公子早有婚约,他就是我的了!”
“口气挺大!”
“诶?不知是哪家小姐?”
“就是关府嫡女,关瑾萱啊!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凌月闻之,顿生失落之意。有道是人界有一法则,儿女婚配,向来由父母做主,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再续前缘,然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了。从前的他,无拘无束,热血耿直,说一不二;如今的他,思虑深沉,内敛束性。许是身边,有太多的情谊难以割舍,有有形的礼数需要遵守。虽夜诉衷肠,曾信誓旦旦说要娶她过门,然尉伯伯、靖瑶姨,还有关伯伯,瑾萱姑娘,他们会答应吗?
君武闻声转头,瞥见凌月垂头而思,脸有不悦,抬头长舒一气,慨叹同是天涯沦落人之境遇,嗤笑命运捉弄之玩笑。
明岳听罢,左顾察之,见凌月心事重重,无奈摇摇头。看来,子珮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也好了却已故人未完之愿,安生人之心思。
子都一跃而起,脚踏凯风而过,翻身至背后,子懿顺势回转划剑,子都再翻身后退,躬身面地,仰头对望,叹曰:“想不到子珮兄进步如此神速,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子都兄亦然!”子懿笑而回曰,“看剑!”话落,子懿拔步撩剑,扬沙一片,子懿趁机出掌,一把抓住子都左腕,控短刃,子都右手举剑下劈,子懿旋动剑柄,内握凯风,自内向外,手臂贴剑以挡之,两人纠缠一时,互不相让,子懿瞪眼对视,质问对曰:“公孙阏,你欲加害二王子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筹算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子都讶异之余,却又意料之中,嗤笑对曰:“哼!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休怪为兄不念昔日旧情!”
“你!”想到筹算子,子懿意难平,再旋剑击之,两人腾空而起,子懿扫剑将子都连连逼至擂台边界。眼看快到头了,子都左手迅速收刀,出掌暗暗发功,一个上挑,中子懿之腹,子懿忍痛,自上而下使散剑十式,子都再暗使掌法,再将子懿击退。子懿后翻,以剑撑之,呼呼喘气,忍痛,笑而对曰:“你输了!”
子都低头,却见自己半只脚踏在擂台界外,忿忿不平。尉子懿,来日你若敢阻本座的计划,就休要怪我不念昔日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