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阳萌萌落荒而逃,一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似是解脱般缓缓闭上了双目,浑身的气力已经被抽尽,她来不及多想,一下子晕了过去。
“一帆!”迷糊间,她仿佛听到了艳红的叫喊。真好,有一个好友无时不刻地关心你,真好。
“据记者调查,这个村子的全部村民均在一夜间消失,邻近的村庄却没有受影响。目前,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这会不会是又一个封门村?我们将继续关注……”艳红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主播美女面色严肃,眼神却有些得意。
是啊!又一出大事发生了,这可是重头戏啊。
“怎么会消失的呢?”艳红呢喃着歪头,看了看床上的一帆,又转头看了看电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将柳士杰拽了过来,指着电视不无担忧道:“你那朋友呢?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一帆二叔也在消失的人里面,一帆要是醒来的话,她肯定会着急的!”
“严强?你也知道他是个大忙人,那时候能跟着我们,也是那两个人的原因。现在……”柳士杰面有难色,即便是发小,也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
“什么?”艳红瞪大了双目,这答案显然没让她满意,手悄悄探到柳士杰的腰间,下一刻,柳士杰英俊的脸顿时扭曲,哀嚎几声后只得求饶,“诶,姑奶奶,我打电话给他好不好?您就高抬贵手吧!”
“哼,算你识相。”艳红示威的昂起了头,见柳士杰扒拉起衣摆,腰间一块青紫隐隐浮现,这才伸了伸舌头,貌似有些过火了。
柳士杰转出房间,艳红这才暗叹地看着一帆。见过一帆,她才真的认识到世间百态,也越发佩服她。可是,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似乎她的悲剧还未结束。
艳红想起连夜赶到陈家村时,一直瑟缩着身子翘首企盼的二叔,是的,她也叫他二叔,一个老实到会被所有人欺负的庄稼汉,别人的打骂下也只会傻笑着,以为这是最大的武器。
二叔这样无害,所以就该受害吗?艳红心中有些不甘,替二叔不值。脑中却也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两个人的身影,他们的能力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让她以为自己还在游戏中,遇见了无所不能的顶级高手。
他们,会知道陈家村出事了吗?
艳红不禁疑惑,但转瞬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然傻了,陈家村有什么事他们需要在乎的?没有。没有利益就没有关注,爸爸有时话糙理不糙。
“严强说他们正赶过来呢。”柳士杰脸上带着笑意,总算是可以搪塞了艳红,让自己免遭毒手了。
“怎么了吗?”柳士杰的笑意凝在脸颊上,这样安静的艳红他鲜少见到,一直以来,她都疯疯癫癫的,很是自我,也正是这种特立独行才吸引她。
只是最近,她深沉的时候越来越多,他真不知道是要夸奖她终于懂事了,还是惋惜她的青春已远去。
“你说,一帆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受不住啊?”艳红的声音很低,柳士杰看着这样一个不知人事的大小姐变得伤春悲秋般,有些不是滋味。
“别想太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应该积极地看待,你看啊,现在电视都说那些人是消失了,根本没有尸体。那是不是表示二叔他说不定根本就没出事呢?”柳士杰第一次觉得撒谎的能力好差,对上艳红那“是这样吗?”的眼神,只得抿了抿嘴,用力点点头,以期加大自己观点的说服力。
“可是一帆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二叔一家是她现在仅有的亲人了。”艳红歪过头,看着眉间紧缩的一帆,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下一直滚动着,想必即便是沉睡着,她的思想也并不安稳。
噩梦了吧?
“对了,你说一帆那天为什么会晕倒在小巷子中?她的身子一向是我们宿舍里面最好的,连流鼻血都没发生过,怎么会生生晕倒呢?”艳红想起那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艳红面试完的时候便给在附近逛街的她们打了电话。可是左等等,右等等,怎么也等不到时间观念很强的一帆,艳红这才有些着急了,不顾柳士杰的拦阻,在烈日下硬是开了车门,跑进小巷中。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柳士杰略有感慨,这些天一帆赶场面试,是欠钱带来的紧迫感,也是想着将自己的时间拍满满的,这样也就没有时间感伤过去了吧?
她,如同那被石头压了,还努力在春雨中向上冒尖的笋,即便拐多少道,弯多少路都不在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还钱!可是,当这样唯一简单的目标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她似乎成为了困兽,挣扎不出出路。
“也是,她现在疯狂投简历,我都看不过去了,拉她一起逛街,她也不去。”艳红一直是宅女的典型,这次为了让一帆转移注意力,可谓是费劲千辛万苦,只是这都付之东流打水漂了。
一帆很忙,一帆没钱,然后她就只能自己唱独角戏了。
“别再想了,早点睡吧。也许明天严强就到了,有他在,说不定可以将二叔找出来。”柳士杰一向敬重老实人,而如二叔这般自己困难还一直尽心尽力的农民,他更是从心底佩服。
穷人的痛楚有千千万万,而他却习惯将痛楚掩藏,带给别人的尽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