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左慈如此,道童脸上不觉羞涩一红,只怯声道:“师父只顾那张家少奶奶,哪里还顾得上徒儿的。”
她声音虽小,语气中却有些许的怨毒之意。
左慈浅笑,哪里听不出。只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中,言道:“今日坏了为师好事,倒让你好好偿还。你如此尊卑不分的无礼,却容不得回来惩罚了。”
道童惊讶,羞涩问道:“刘县令那边的公务,师父莫非不顾了么?”
左慈笑道:“耽搁一时,误不了什么。”
言毕不等道童说话,便已将她顺势推倒了下去。
左慈那边做着好事,玄德兄弟三人那边,却已急得不行了。三兄弟中,原属三爷翼德脾气最为火爆。但见使者去了迟迟不归,张飞此时越发急躁起来。
“咱这边急得快要火上了房,老儿那边倒是迟迟不来。要俺说,怕是八成又和谁家的夫人相好上了。”
张飞脾气直爽,不似玄德那般沉淀。身边云长见了,更是一脸眉头深锁的默然不语。
“大哥,难不成咱就这么干坐着空等不成的么?”
“不坐着等,你待怎样?”
玄德抬头,下意识问了句。张飞怒了,踱步便要匆匆而去,却被云长拦住。
“三弟,你要作甚?”
“作甚?如今火都上了眉毛,老儿却只自顾逍遥。要俺说,他不来,俺便将他绑来是了。”
“三弟,不可鲁莽。”
云长急忙拉住张飞,张飞只是不从。不远处刘备见了,反倒安稳般的坐了下来。
“二弟,他要去便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绑了左先生来。”
“我……”
张飞一时语塞,眼看刘备模样,此时这边反倒没了话说。
左慈的能为怎样,曾经自己也都见过。要说旁人不惧他的拳头或许刘备还信,然而左慈他又如何奈何得了。
想想上一次的教训,虽然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然而在张飞的心中却还是心有余悸。
“去啊,怎不去了?”
云长此时也松了手,不禁做出追问。
张飞被云长问了个面红耳赤,一时间更不知该说什么。只愣在当场,不敢便去。
刘备叹了一声,上前拉了张飞坐下。
“三弟啊,你脾气耿直。兄知道,你自看不上左先生的癖好。但你转念想想,他没来之前是何等的场景。天下黎民遭难,易子而食亦是常事。此番他的作为,岂不比曾经胜千百倍不止么?而且但凡英雄,谁人能够尽善尽美。何况他虽胡闹了些,但逼良为娼的恶事却不曾做的。双方你情我愿,何谈不是。更兼你我兄弟若无他相助,岂有今日安喜县的繁荣昌盛呢。”
玄德悉心劝慰,张飞虽然脾气火爆,却并非不通达情理的人。
此番细想,确实也如玄德所言的那样。因此只是叹息之余,刚刚怒发冲冠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三人正在说话,门隶却跑了进来,言左慈已经到了。
刘备闻言,脸上立即露出喜色。又见张飞愤愤不平,只道:“如今情势紧急,三弟不可鲁莽行事。届时见了左先生,你的火爆脾气也当收敛才是。”
“是,大哥。小弟知道,不敢鲁莽了。”
“嗯,这便好。”
刘备点了点头,便带关羽和张飞同来到偏厅见了左慈。
四人会面,兄弟三人便以师徒之礼见过了左慈。张飞虽然压住了怒火,但心事却都写在了脸上。
左慈知他性情,也不在乎那么许多。
自己玩自己的,何故偏要在乎外人的眼光怎样。因此也不怪罪,只和玄德三兄弟在偏厅坐了。刘备对左慈仍旧礼敬有佳,此番更是亲自泡茶侍奉。
少时礼毕,左慈便问道:“老夫在庙宇中,听闻玄德有事寻我,这才赶来。此番不知何事,玄德不妨直言。”
刘备道:“不瞒仙师,安喜县自一年来的发展,可谓空前绝后。但也正因为此,如今反倒招来了祸事。正所谓树大招风,今番正应了这句话的。”
左慈不解,问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刘备叹道:“徒儿听闻,已有人在朝廷内暗地使钱、卖弄关系,想要谋得这里的县尉之职。若是那般,备只恐官位不保。要说只是个人荣辱,倒也罢了。只恐来此的新官,专为敛钱。届时刚刚有了起色的县城,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话说到此,玄德一脸苦涩。
左慈看得出,他说得倒也不能不算是句真心话。不过担心百姓虽有,可更多还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迎来的人生转机就这么付诸东流而去。
毕竟如今的安喜县,发展的势头很好。
只是时间尚短,故而刘备尚且累积不得太多的积蓄。倘若再给他个两三年,结果怕是完全不一样了。
谁想偏偏却在此时,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朝廷视察之期。
视察若好,地方官员自可留任或者升迁。若是不行,贬职自也不在话下。
要说公道而论政绩,刘备自诩不输任何人。毕竟这一年来安喜县声名在外,快速的发展又有谁人不知。只是这世道,何曾有过公道。
诸如一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