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太这么一闹,虽然没能实际把姜玉瑶怎么着,但姜玉瑶狠毒的名声,已经在村里彻底传开了。
大伙儿都惊诧,她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能有那么多坏心眼儿呢?
从残害家里人、利用赖苍狗,到构陷朱迟迟,现在已经上升到教唆害人了啊!
大过年的,村子里发生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大伙儿的心都悬了起来。
有人忍不住跑到村部建议:让她离开,我们村不欢迎这种人!
康叔瞪了那人一眼,“你说这像话吗?姜家在咱们村也算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姜玉瑶更是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的一生那么长,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
“可她犯的错也太多了吧?别的不说,朱大夫是个好人,帮了咱们不少,可不能让姜玉瑶继续有害朱大夫的机会了。”
闻言,康叔露出几分欣慰,“算你们还有良心。不过这事儿容我再想想,就算要请她走,也得等过年不是?明天就是大年夜,年都不让过,也太不近人情了。”
事实上,康叔还是心软。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直接报警就把人给抓了,还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
但这是八零年代,人们大多纯朴,发生矛盾之后多是由村干部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帮着解决,
实在不行才有可能惊动警局。
村里人不喜欢姜玉瑶,觉得她威胁了村子里的安定,也只是想着把她赶走,还没到送她去吃牢饭的地步。
朱迟迟倒是想,但她没有实在的证据,光评一个摇摆不定的石怀亮,最后能告出什么结果很难说。
因此,她没对此站出来说什么,默认了康叔的处理方式。
只是呢,康叔的愿景是一回事,村里某些人的情绪又是另外一回事。
别个不说,石老太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在姜家耀武扬威了半天没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直接组织起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堵在姜家门前,吵吵闹闹不肯罢休。
姜家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啊,都有点怕了。
同时,内心对姜玉瑶的怨怼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陈红梅直接在饭桌上抱怨,“妈,你瞅瞅,这段时间她给咱家惹了多少事儿啊,不然,让她提前去学校吧,那边有吃有住的,也不算委屈了她。”
连姜雨河、姜雨涛都赞成点头。
姜玉娇默默吃饭,只要一想到过了年就能上卫生所正式实习,她睡着都是兴奋的。
啥子姜玉瑶,已经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了。
马翠英当然舍不得,她快要生了,这种时候很缺乏安全感,要是连唯一贴心的女儿都不能在家陪着,
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姜老爹看她哭丧个脸,不高兴,“大过年的,你摆脸色给谁看呐?让她去学校,又不是赶出去当乞丐,回头村里风声过了,再回来不就是了?”
一家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那老二,你一会儿吃完了劝劝她。”终于,姜老太也下定了决定,吩咐儿子。
姜老爹快速的扒着饭,点头。
外头闹哄哄的,饭都吃不香了。
然而一家人都没发现,躲在屋子里不吃饭的姜玉瑶,已经动手收拾起了行李。
走就走,她就不信城里没有能容纳她姜玉瑶的地方!
实在不行,她就去找邵建林。
因此,等姜老爹扒完饭冲进屋时,才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
马翠英当场就嘤嘤嘤的哭出了声,“我可怜的女儿啊,大过年的,这是收拾包袱去了哪里?”
姜老爹也有点懵,真是翅膀硬了,说走就走!
姜老太过来一看,心情复杂,或许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吧,但她最终杵着拐杖到门外,用这个消息把堵在门口的石老太们给打发走了。
至此,姜家门前才难得安静下来。
一两个小时之后,村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感觉松了口气。
彼时,朱迟迟香喷喷的腊肉出炉啦,她洗干净了板车,准备顺着
道儿给大家送呢。
才刚送完曹家和石怀亮,季刑就出现了。
朱迟迟冲他招招手,“你来得正好,剩下的都是你的,拿回家之后挂起来,别发霉了。”
季刑抿了抿唇,“我家太小了,可能没地方放。”
“啊?那你……”朱迟迟目光落到腊肉上,不太懂大佬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
指使她干活儿寻开心?
季刑拳头低着下巴,“我看你家屋子挺大的,不然先替我存放一下?”
朱迟迟皱眉,“那你要吃的时候怎么办?”
“找你要。”季刑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似的,不等朱迟迟答应,已经把板车接手过来推着返回朱家了。
朱迟迟,“……”
好像哪里不对劲?
今儿大年三十,村子里一早就有了浓厚的过年氛围,贴对联,放鞭炮,换新衣,准备年夜饭,朱迟迟有意和朱红军一起过个好年,所以她顾不上和季刑扯皮,回到家里就扎进厨房开始忙活。
至于那些肉,既然是大佬的,那就大佬说什么是什么。
季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