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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礼佛节假期结束,学院重新开学,建章院里,上至老师,下至弟子,都在讨论两件事。

其一是人人厌弃的北魏质子萧彧,此次却成为救建章院于危难的“英雄人物”。

从西楚运过来的唯一一株四色山茶,毁于董双全的嫉妒心,这事虽然没有对外张扬,但学院里基本上人尽皆知。

虽然董双全受到惩罚,在杖责五十后被逐出了建章院,可山茶损毁,礼佛节的贡品没有着落。

有人提议立刻准备别的贡品,昆山美玉、名家字画、南海珊瑚、或者佛祖木雕,但求能讨得天子与丞相的欢心。

然而这些都不现实,一则时间短促,仓促间来不及准备,二则建章院实在是清贫没钱的书院,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三则,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学院早就呈报了贡品种类,连丞相都表示过期待,如何能拿别的东西蒙混过关。

人心惶惶之际,万没想到,那个被扔在角落都嫌占地方的质子,竟然不知从哪里寻到一大束四色山茶!解了学院的燃眉之急。

而且,据到过礼佛节现场的人所言,那四色山茶果真昳丽非常,一花四色,朵朵不同,红如霞,黄如玉、淡紫如轻纱、深橘若琉光。

不仅把那名玉翡翠、石雕宝珠通通给比下去了,还甚得陛下与丞相的欢心,连连赏赐下不少东西。

之前,学院上下都当萧彧是空气,还是浑浊之气,是瘟神,随处一丢便无人问津。

不想,倒是这瘟神,救了学院一次。

话题其二便是陆辞。

陆辞一早出门去上课,下人撑着伞,跟在后面。

下人不是伴鹤,伴鹤撑伞不方便,陆辞便挑了另外一个小厮。

这小厮身量高挑,但为陆辞撑伞,仍旧得伸长了手臂。

前两天的大雪积了厚厚一层,开始融化,天上又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水混着泥,并不好走,人人都低头看着前面的路。

但陆辞走过后,迎面而来的人不约而同放缓了脚步。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先回头,看着陆辞远去的背影,惊讶道,

“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可是陆掌教?”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齐回头张望,

“好像是陆辞。你看,他右腿是瘸的。”

前一人回味着刚才错身而过的惊鸿一瞥,

“真是陆掌教。陆掌教是换了副打扮吗?怎么看起来和平常不大一样。”

这话虽无甚夸赞之词,但语气尽是没多看几眼的遗憾和留恋。

“应该是换了副装扮,似乎剃了胡子、换了冠带,他这个样子,和他哥哥倒是有几分相似。”

“从前只觉得他性情古怪、不近人情,今日一看,竟比令君更加添一丝风流俊美。”

两个人都往陆辞去的方向看着,一直看到陆辞的背影转了个弯,消失在靡靡细雨中,才收回了目光,又叹道,

“就是可惜了,可惜腿不好。”

陆辞一路走,这样的议论便一路伴随着他。

关于他的传言,甚至比他本人还先一步传到了书斋。

陆辞掀开书斋门口挡风的帘子,刚踏进去一步,便是一阵“哇”的声音,随后一阵压低的讨论声。

“这真的是掌教吗?”

“才放了十天假,掌教怎么变样了?”

解恕坐在中间一排靠右的位置,神气扬扬,

“我解恕几时骗过你们?”

建章院秉着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按年龄将学生分成不同的学斋,12-14岁的学生在修己斋,14-16岁的孩子分为明德斋,16-18岁的孩子分为思齐斋。

陆辞上课的是修己斋,学生整体年纪偏小,平时虽然也怕陆辞,尤其是陆辞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学生个个小心谨慎不敢说话。

但孩子的忘性大,在家玩了十天便浑然忘了在学校的样子,拴着他们的绳子一松,他们就脱缰一样跑起来。

陆辞在讲课的案几前坐下,先往堂下扫了一圈——下面坐了大约三十几个学生,根据他的记忆,小说里有描写的大约七八个,除了萧彧和解恕外,他勉强能认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坐在萧彧前面的是少史家的公子车武,炮灰工具人之一。

一个坐在前排,冠带上镶着蓝宝石,席子是兽皮的,应该是丰京城富商的公子裴贤。

其他的他暂且还对不上号,晚点得想个办法把人认全。

大致看了圈学生配置,再看向萧彧——萧彧坐在最后一排靠右边的角落里,仍旧穿着旧袍子,坐的是旧席子,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起,但脸色比前两天夜里好很多,手上长冻疮的地方也经过处理,被白布包裹起来,他的案席上,还放了一卷新的书简、一支新的毛笔和一封崭新的墨砚。

是个聪明上进拎得清的孩子,知道拿花去换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也知道低调藏拙,不过分引人注意。

就是该这样,以后回到北魏,才能在争权斗争里脱颖而出,当上天子。

陆辞收回目光,拿出戒尺敲了敲,下面才安静起来。

但学生们仍旧拿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陆辞。他们觉得,十天不见,先生不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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