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没再应话,噙着淡漠的笑站在空中,指尖状似慵懒的一点,无形的波纹以她为中心迅速往外散开。
只见云天阁方圆半里,万千树叶翩翩而落,下起了一场世间罕有的叶雨。
比之纷纷扬扬的花雨营造的浪漫氛围,此时却是给人以宁静祥和之感。
凤瑾缓缓抬眸,神色冷静,态度从容。
“如今我修为大涨,你们不用太过如履薄冰。”
一般人习武修习内力,少数求道者修习真气。
对于某些特殊的人来说,修炼出的真气又有所不同,甚至还有专门的称呼。
凤瑾师承玄机子,本来就继承了一百年数的真气,经历生死一劫,体内真气更是磅礴无比,已经超越了人类修炼的极限。
不过全部化为己用还需一定时日,但目前这样也是极为厉害了!
凤瑾指尖轻巧的在谢玄后背敲了敲,谢玄雕塑般的默了片刻,终是极为克制的将她松开。
身旁的男人习惯性的垂首,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点缀着脸上浅淡难察的旧日疤痕,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冷毅沉稳的气质。
明明高自己一个头,无论是气势还是姿态,却都放在最低的位置。
耳旁是他未曾平复的心跳,不用观察都可以知道,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克制,这是此刻他最真实的情绪。
凤瑾无声的叹了口气,右手轻拂,将谢玄送回了露台之上。
然后悠悠转身,落在了云天阁旁青松下的小路,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云天阁附近的弟子不知道会面怎么突然就散了,剩下的四个男人都对此间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白芨性子虽然比较直,在某些事上却拎得清,叮嘱进去打扫过的弟子不许胡言乱语,一通疾言厉色后,才将人放了。
傍晚的时候,凤归麟左等右等都没见凤瑾前来,心里憋着气,主动去了凤瑾的屋子。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南侧的窗户下亮着一盏烛火。
凤归麟迈过门槛停顿了片刻,看见窗户旁影影绰绰的身姿,反手锁上门,迈着长腿朝烛火旁走去。
身体带动的风将烛火摇晃不已,旁边的女子却似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出神的望着窗外。
凤归麟从鼻腔里发出冷哼,难辨喜怒的问道:
“今天晚上你怎么不来?”
女子侧身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凤归麟心中怒意翻涌,俯身看向窗外。
他倒要看看,外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窗户只撑了半扇,往外看去,视线经过窗楞刻意压低后,只能瞧见青色的院墙,以及墙角一簇半开的连翘。
没有什么看头。
没有看景色,那便是在想人。
能让她想的,只有白日里谢玄不顾一切的陪她跳下去那件事。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哑巴,当着我的面就同他搂搂抱抱,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么?
“你还没有完全取悦我!”
凤归麟愠怒的低吼,紧紧的抓住了凤瑾略显瘦削的肩膀,本来他在拼命的隐忍,不愿有过激的行为。
奈何身前的女子什么话都没有说。
是无视,还是她的心被另外的男人完全占有?
凤归麟嫉妒得心火大盛,双目发红,被懒懒束在身后的墨发兀自散开。
红衣猎猎,薄唇微勾,眸深如海,双手发狠的钳住身前的纤腰,为了防止女人的反抗,刻意催动起对方体内从属于他的那丝真气。
他真像一个盛怒的魔头!
然而女子根本就没抵抗,烛火摇动,一声带着几丝难受,却又魅惑勾人的低哼从她喉间传出。
可才从朱唇间溢出,就被他的惩罚毁得支离破碎。
一刻之后,女子低沉沙哑的魅音响起,组成了完整的句子:
“其实,我来晋阳确实是为了救你。”
凤归麟从当前事业中抽出一分注意力,落在了凤瑾的脸上。
此刻她已经偏过了头,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黛眉微微蹙着,似乎在忍着痛苦,而白皙的脸颊上浮着烟粉色霞。
白日里颇显理智与睿智的凤目少了一分清明,多了一分迷离。
贵气逼人、冷漠禁欲的女帝,快要被迫褪下伪装,化作勾魂夺魄的妖精!
凤归麟热血沸腾,可凤瑾的不反抗,让他多少生了点儿心虚,动作便轻柔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疯狂。
凤瑾喘息的机会多了点儿,说出完整的话也容易了不少。
“我是在想,玄机子将你困在云都,并且传我百年功力,是不是因为算到了今日?
“在数月之前,我的真气就时有时无,无涯楼时更是完全失去反应。
“然而在你们说的那个祭祀大殿里,也就是那个什么仪式里,它重新出现,并且主动运转,为我吸收那股富含生机的力量。”
“你现在还有心思想那么多?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干嘛么?”
凤归麟有些气恼,还有些郁闷。
就像一只兽类里献媚的雄性,意图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取悦心爱的雌性,可到最后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