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凭着记忆,往遇见卖却行酒老者的地方寻去。
扶桑城里的灯火,彻夜长明,后半夜的街巷比之上半夜虽然冷清,却也有零星的几个行人。
一路走错了好几次,终于在问了第三个人之后,成功的到了所谓的破桥。
老者还在那里,身前是倒扣的背篓,背篓旁是一个深褐色的酒坛,而他正揣着双手,坐在台阶上,靠着旁边的栏杆打着盹儿。
“喂,老伯,你的酒……还卖么?”
凤瑾纠结的出了声。
老者翻出着眼白,正鼾声震天,听到有人问酒,浑身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转瞬之间,又呼呼的躺了回去。
凤瑾再次唤了几声,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反应,心头一闷,伸手就要朝地上的酒坛子掀去。
刹那间,老者就坐直了身体,小心的将酒坛护在怀里。
待看清凤瑾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顿时精光闪耀,起身就挤眉弄眼的问道:
“姑娘可是觉出酒的好来?
“我可跟你说哦,这个时候老头子的酒,销量最是火爆,来晚了就没有了哦!
“二两够不够,啧啧,瞧旁边这位气势轩昂,身材挺拔的公子,一看就是战场悍将,姑娘,半斤吧!”
说些什么暧昧不明的话!
凤瑾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若不是看在城中情况未明,不想再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早就将面前那老头儿的嘴给缝了!
真不知她是什么运气,怎么老碰上这种怪老头儿?
皇宫里有个陈寻就够受的了,没想到出门在外,呵,又遇上了另外的!
凤瑾将脸一拉,斜着眼,略显不耐的喊道:
“二两二两,春风楼的扶桑委托我们来买的!”
老者眯了眯眼,隐晦的将二人打量了一番,热切消了两分,手脚麻利的量了二两酒,封装在了小竹筒里,另外还递了两颗药丸子二人面前。
“给,这是二两酒,这是赠品!老顾客才有的福利哦!”
凤瑾指着拖在树叶上的药丸子,不解的问道:
“这个怎么不装一装?”
老者嗔怪道:
“诶,浪费包装,你不瞧瞧外边大雪封山,竹子树叶哪有那么好找?”
好像是这么个礼儿。
凤瑾望了眼院子的方向,左手拎着小竹筒,右手就朝药丸子抓去,哪知刚一碰到,药丸就要往手心里钻去。
谢玄紧张的往她的手心拍去,然而另一个药丸子钻进了他的手心,二人的手掌正中,都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火焰印记。
“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玄握着凤瑾的手,看向老者的目光,足以将人凌迟处死。
老者丝毫不惧,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老头子的东西一旦交易成功,一概不支持退换!”
谢玄将凤瑾挡在身后,眸光一冷,暗自运气,准备将谋害他家陛下的人当场斩杀。
老者弯下腰,整理着木板上的准备,幽幽出声:
“年轻人,劝你不要冲动,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儿。”
在凤瑾的制止下,谢玄暂时放弃了动手,将凤瑾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见她没有丝毫不妥后,才顺从的跟着她回了春风楼附近的院子。
窗下藤椅上,扶桑闭眸小憩,双腿蜷缩在椅子上,使得裙摆从侧边分开,垂落于地,隐约可见到白皙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听到脚步声靠近,他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困倦的睁开了眼睛,朝门口看去,凤瑾二人正一脸凝重的走了回来。
“奴要的东西可买到了?
“嗯,不错,另外的东西也拿到了。”
扶桑淡淡的表情,让凤瑾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她紧紧捏着手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愤怒。
大步跨过,将酒筒拍在了藤椅旁的矮树墩上,扬起手,声音冷冽的问道:
“这东西,是不是你搞的鬼?”
扶桑懒懒的撑起身子,捞过旁边的却行酒,便旁若无人的在身上青紫处揉了起来。
“稍安勿躁,怎得这般沉不住气?奴根本就舍不得害你们,你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唉,罢了,就见不得你们生气,同样的脸,生气来让奴一样的心痛。
“屋里坐下吧,奴就跟你们讲讲好了,事关长生之秘术……”
凤瑾冷眼看着他,拉着谢玄远远的坐在了下来。
“霜城中人,向来长寿,古往今来,古稀耄耋之人极为常见。外界猜测,应当是霜城水土原因,因此对城中人艳羡不已,城中对此人引以为傲。
“……后来城中一群衣着古怪的人,他们四处勘察,到处挖掘,终于在城中央地陷之处,挖出一只被,埋在地底多年的黑钟……”
扶桑所提,正值炎炎夏日,黑钟显现于世的时候,霜城上空狂风呼啸,林野之间,鸟兽惊慌失措,就连院中家禽,也是惊颤不已。
半日之后,地面涌动,无数的虫子从地下钻出,掀翻了庭院中的石板,搅烂了城中光滑平整道路。
由于对方人数较少,挨不过城中百姓的抵制,那群人在三日后灰溜溜的退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