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个人的心,最善良的办法是以真心换真心,最狠毒的办法是以欺骗来获取。
凤瑾选了折中的办法,半真半假。
平日相见笑脸相迎柔情蜜意,转身之后重归漠然,与之前判若两人。
凤归麟知道她是为了夺回兵权而陪他演戏,但他还是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
短短三日,他就体会遍了他从未尝过的滋味,温情,温馨,琴瑟和鸣,最主要的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家”的感觉。
昏黄灯火下,她撑着下颌安静的盯着他,场面实在太温馨了,让他感觉心中燃烧的情欲变成了一种罪恶。
他强行将它们压了下来,抬袖擦了擦额间薄汗,用低哑的嗓音,为凤瑾讲述着“有一个人”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生于煊赫的皇室,他的父亲是世袭的王爷,而他便是王府中地位尊贵的嫡子。
“他是堂堂世子爷,人们都对他百般恭敬,直到有一天,他对着王爷的胞妹唤了母亲。
“众人这才醒悟,他哪里是什么地位尊贵的世子,他分明是个人人唾弃、不该来到这世上的腌臜物!”
凤瑾眸子一瞪,讶然的盯着对面的妖孽。
“你是说他的父母是兄妹?那岂不是……”
凤归麟冷淡的点了下头,对“有个人”的身世,没有一点儿同情。
见凤瑾眸中燃起八卦之火,他瞬间沉下眸光,幽幽的问道:
“凤瑾,你还听不听本王讲了?
“你若对本王讲的内容不感兴趣的话,难道是想要跟本王到床榻上去?
“自当日与你云雨之后,本王便对你食髓知味,这数日未曾与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凤瑾坚定的打断:
“朕听!
“凤妖孽,你讲的故事很有趣!
“请继续你的表演——”
凤归麟咂摸了下嘴,失望不已的收回了侵略的目光,从头上拔下根发簪,揭开琉璃灯罩,拨起了桌上的油灯来。
他看着灯芯处燃烧的火焰时,很是入神,凤瑾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认为他想要将灯火掐灭。
凤归麟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他似乎喜欢光,却又好像不喜欢光,总之让她摸不着头脑。
“凤瑾,你见过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黑暗么?”
凤瑾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低眸一看,就发现凤归麟捏着被烧得通红的簪尾,骨节分明的手指烫出了难看的疤痕,空气中还隐约飘着肉香。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朝凤归麟拍去,在发簪被拍落的瞬间,便拽过了他的右手,拉着他被烫伤的指头往凉了的茶水里面按。
“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气恼的骂着凤归麟。
此刻她所表露的情绪,都是真的。
凤归麟眨了眨长眸,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着她眉间染着郁气,心里不可遏制的生出了愉悦。
“你是不是在心疼本王?”
他戏谑的问出了声,忍不住后悔,刚才就该直接将整只手按到油灯里,那样她肯定会更加担心。
凤瑾白了他一眼,嫌弃的回道:
“朕可没有担心你,朕是可惜这只手,多好看的手啊,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她虽没有什么恋手癖,可看见凤归麟那只手被烫伤,心里仍旧止不住的心疼。
这么好看的手,不拿去劈砖真的是可惜了!
这要放现代,拍个短视频绝对火,若真拍了,她都愿意打赏几块钱,看他徒手劈十块!
啧啧,想法真妙啊!
“你还是在担心我。”
凤归麟紧紧的盯着她,执拗的重复道。
凤瑾瞄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敷衍的点头。
“是是是,你长得美,不担心你担心谁?”
“你也不错,勉强能及上本王一成的美貌。”
凤归麟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微微扬着下颌,周身尽显倨傲。
凤瑾被气笑了,发狠的捏了下他泡在冷茶里的指头,斜视着他,伸手就要将他的手从眼前挥开。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朕的容貌在世间绝无仅有,举世无双,无与伦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与朕比?谓之相形见绌,不,应该叫难以望其项背!”
“你从哪儿找的瞎子,尽是胡言乱语!
“本王的美貌,就算是狗,见了都要沦陷,你还在人的层面上,凤瑾,你比输了。”
被内涵的狗往前迈的右前腿忽然就停住,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眉头像是被蚂蚁爬过般抖来抖去,黑珍珠的眼珠子鬼鬼祟祟的转了转,随后拉下眼皮,默默的从窗下退到了院子外。
今天,还是不要玩勇闯妖精府邸的游戏了,免得被逮到之后,又要被挂起来。
改日,改日多闯几次,它一定可以在这里来去自如!
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它小玄子!
“诶,陛下的狗……”
冥然从外边拐到了院墙下,小玄子一听,撒腿就跑。
冥然见此疑惑的摇了摇头,跨步朝院子里走去。
“主子,陛下,你们吩咐的铜炉铁锅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