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老头挥手一指,“在吟龙阁砸场子的,是你小子?”说罢围着宣于彻开始转圈,口中稀罕稀罕的喊着,“小子,把手给我。”
“不给。”
风怜抓着他的手放在老头掌上,“哥哥,给他。”
老头三指按在脉上,先是一惊,随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剑气……寒气,从九朔来?”
“从菩提村里来。”
老头啧啧称奇,“你小子是哪路神仙托生,竟然活到现在!”
宣于彻:“……”
老头转头瞄着风怜,“小公子,你要带他去昆仑?”
风怜附耳低语,“还要劳烦濮阳太上。”
二人相视不语,老头霍然大笑,“小公子好胆识!”
“昆仑弟子还在上面,太上可要叫着同行。”风怜朝楼上一瞥,“他们似乎对我哥哥很感兴趣。”
“不带不带,这群娃娃最是吵闹。”
风怜与老头唠到了客栈门口,一转头竟找不见宣于彻人。
风怜在大堂寻摸好一会,才从庖厨里把宣于彻拖出来,“哥哥别喝这个。”他扔了宣于彻手里的羹汤,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玉瓶,也就手指那么大,“当酌此汁。”
宣于彻接过玉瓶,打开一嗅,连着三个喷嚏,“好香。”
“灵汁?”老头一个脚步闪来,夺过玉瓶,“宝贝!在姑射山采的?”
没等风怜答他,老头已经一溜烟行至长街。
“哥哥把剑给我。”
风怜替宣于彻背剑。老头将驴子牵来,三人共骑一驴,一路奔出京城,长驱直入向西北而行。
驴子一跃疾飞,日行万里。
两日后抵达昆仑山下的小城。
“到墉城了。”
老头指着前方,扶着驴背跳下来,不远处炊烟袅袅。
走近几里,映入眼帘一古城。脚下青石铺路,石上青苔斑驳,道旁尽是十丈高的古树,不时传来小贩吆喝声……
墉城不比京城繁华,却别有一番韵味。
“哥哥瞧,那便是昆仑。”
循着风怜目光望去,邈处云雾缭绕,隐约有一山,清翠幽然,仙气缥缈。此乃六界第一山,位西海之南,赤水之后,实惟神之密都,堪称修炼圣地。
宣于彻搭着风怜胳膊,借坡下驴,“天下第二仙门……”他看的入迷,曾几番梦回神游昆仑。
啊—呃—呃
驴子放声嘶喊,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蹬着蹄子就朝前奔。
“千里马,回来!”老头没拽住缰绳,大步流星追去。
一头驴子唤作千里马,亏这老头想得出。
宣于彻向远眺望,驴子撞了人,人掀了摊铺,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闹得整条街不得安生。
风怜对此漠不关心,他的性子与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谁敢想,曾经为乱六界的祸风,成了温顺乖巧的小公子。
只看他一手提着包袱和长剑,一手搭上宣于彻脉搏。
所幸寒气缓和了剑气,又有续命丹与灵汁调理,“剑气暂时稳住了。”说着从包袱里再拿出一玉瓶,拔开塞子稳稳递了去,“补血。”
“我的包袱里何时多出了这些瓶瓶罐罐。”宣于彻接过玉瓶,见风怜满眼的笑意。
这只妖也太随和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风怜,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绿衣如湖水荡漾,风怜看着他一笑,“需要缘由么?”
“当然需要。”宣于彻摇摇玉瓶一饮而尽,“凡事皆有因果,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不对,我不信什么缘起缘灭,从前不信,以后也不会信。若对一个人好还需因由,你与我便不会相识。”风怜说着停下脚步,“哥哥以为,风怜这名字好听么?”
宣于彻随之慢了步子,伸手触摸着空气中的风,“风怜……自然比祸风好听多了。”
风怜摇摇头笑着,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话却说的一模一样。
二人走的累了,寻了一家面馆坐下。
馆子简陋,像是随手搭的棚子,只摆了两张桌子,四条长凳。
二人问店家要了几碗面,正吃着……
“你这头倔驴!”
老头一步一回头,扯着缰绳好不容易把驴拽了回来,“回头跟你算账!”
一声长叹,老头挨着宣于彻旁边坐下,捂着脸默不作声。
“来来来,吃面。”宣于彻把筷子强塞给老头,猛地吓了一跳,“你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