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您退烧了,我再走。”艾黎过来,跟韩松嘀嘀咕咕几句,韩棠听着她们俩商量,要是她再发烧,就叫救护车、邓医生会安排她住院。
韩棠觉得身上松快多了,又想吃饭,马上喊饿,“倒是给口饭吃呀,净商量着怎么给我灌药!”
韩松跟艾黎说着话,伸手把她往后推了推,让她靠在床头上休息。
“等着!”她说。
卧室门又开大了些,小丁进来问:“阿姨,是不是把饭给您端过来,在床上吃?”
韩棠笑,摇头。
她坐起来。艾黎过来给她穿好鞋,扶她站稳。
她推开艾黎的手,慢慢往外走。
腿脚有点软,但应该是饿的。
她走出来,外面灯光明亮,亮得刺眼。她以为家里这么安静,是因为没有几个人在,哪里知道,走出来一看,客厅里韩柏夫妇带着嘟嘟在玩拼图、菲菲带着风眠在长桌上写作业、而楚泽……楚泽还是那个楚泽,坐在一边守着妻女,看起来有点入不了局,但好在没有捧着手机打游戏。
要过一会儿,大家才发现她出来了。
韩棠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的喜色,像春天枝头的花苞,次第开放。而那花苞,也被他们塞到她心里来。
看到风眠穿着她心爱的球服冲过来,拉着同样穿着球服的艾黎站在她面前,姑侄俩一人贡献出一条手臂,给她比了一个巨大的心。
“爱你哦,奶奶!”
“爱你哦,棠姑!”
韩棠大笑。
如果梦里的孤独和勇敢是真实的,此时被爱和温暖包围也是真实的。
她心里那朵巨大的花苞,在一点点地开放,终于开出了极绚丽的花。
第79章 尾声
因为反复发烧,韩棠到底还是去医院住了三天。
楚泽倒休陪她,出院那天办完手续,把她接回了家。出院手续楚泽是第一次办理,办得绊绊磕磕,走了不少冤枉路、挨了不少暗中的白眼,忙得满头大汗,才顺利把他的老母亲安全带回家。韩棠全程不动声色,看着楚泽笨拙地适应着他的角色。她偶尔会冒出一个念头来,要是艾黎在这,甚至小丁,她怕是早就到家喝上热汤了。不过想归想,看着楚泽这样憨里憨气地做事,也还是挺有乐趣的。韩松知道了一定会说她这是“恶趣味”……唉,养儿养女,到这份儿上,不图什么,也图点儿乐子不是?
住院住得起腻,回家总是开心的。
家门口的台子上,那棵“八方来财”摆得端端正正,枝繁叶茂,像个得意洋洋的将军,守在门边等她。她每看一眼,都觉得精气神儿足了那么一两分。
小丁特别勤力,每天都给这棵小树擦拭灰尘。
韩棠进门前,看着绿油油泛着光的叶子,趁别人都不注意,低头闻闻植物那新鲜的气味,拉下口罩来亲了它一下。
没人发现,她很快活地进门换鞋。
韩松和小丁站在门厅里等她,看她气色不错,大大地放了心。
韩棠换好拖鞋,站在门厅里,忽然发现家里添了新玩意儿——门边柜上,那对白色瓷象中间的空白处,有一个漂亮的哑光金属牌,上面印着“单身女子俱乐部”七个字。她以为自己看错,说不定是像“光荣之家”、“五好家庭”那样的荣誉称号,像老刘就在朋友圈里开心地晒出来的那种。虽然她这里哪样也不挨着,也说不定居委会送错了地方。她把花镜戴上再仔细看,还是那七个字。
“这是韩艾黎干的吧?”她问。
韩松笑吟吟地问:“怎么就不能是我啊、小丁啊……或者别人干的?”
“别人谁能干出这种事儿来!”韩棠没好气地说。“那天在群里说,咱们这是一屋子单身女人,又说我的特长是保媒拉纤,挂这么个牌子刚合适,好么,这就正经给我送来了?瞧回头她来了我敲她狗头。”
韩棠说着往里走,边走边笑出来。
看到厅里堆了好些东西,她站下来,仔细看看,招手让楚泽来到身边儿。这些都是提早备好的年礼,送给她的至交好友和师长的。年年过节,她都亲自跑动,今年,是跑不动了,不过礼数不能缺。她从旁边拿了红纸条,分别贴在礼物上,交代给楚泽,让他这个周之内,把礼物都送到了。
楚泽不多话,答应着,逐一核对人名和地址。总共也没有多少人的,他还是怕弄错。这些人际关系的事,他很头疼,也怕弄错了惹母亲生气。他的老母亲,最近脾气见长。大姨说他母亲的脾气照着姥姥的样子去了,他还真有点儿害怕。毕竟韩家的老太君,那火爆性子是有点名气的。他母亲温驯温柔了大半辈子,性子一变,他还有点不适应。
待看到“苏教授”这里,他停了停,小声问母亲:“妈妈,这里我能不能不去?”
“你能偷懒就偷懒,是吧?”韩棠回过脸来看一眼,“啊,苏教授家……”
“韩艾黎腊月二十八回来,不耽误跑这一趟嘛。”楚泽笑嘻嘻地说。
“单会动这鬼心思。”韩棠倒没有一口否决,沉吟片刻,说:“你先送其他的,看看艾黎怎么说。”
“我看也别太热心。”韩松给母子俩端了汤水来,听见他们的话,笑道。“韩艾黎那小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