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面纱掀起一角,使本就若隐若现的面容轮廓更加鲜明,若仔细看,定能瞧出眼前女子与榻上女子的相像。
可恰好进来的褚砚西却像没看到似的,甚至完全将地上梨花带雨的女人忽略了,径直朝付疏走去,熟稔地笑着问:“今晚吃什么?”
付疏眉梢轻挑,早就听闻摄政王善骑射,有百步穿杨之能,其目力也必定不凡,她不信他没看见付荔的长相。
如此看来,他早知道叶廷恩桃代李僵之事就更加确定了。
付疏也没戳破,懒洋洋地抬头看他,顺着他的话问:“王爷想吃什么?”
“只要是侧王妃做的,本王都爱吃。”褚砚西肉麻地回答。
付疏无语地睨他一眼,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付荔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民女参见摄政王,贸然拜访,请王爷勿怪。”
褚砚西这才抽空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仿佛她那飘然欲仙的装扮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他表情全然没有刚才的潇洒自然,反而淡漠开口:“侧王妃乃是摄政王府的半个主人,她的客人本就无需向本王禀报,又有何可怪罪的?”
他这番宠溺的言语,自是又惹的付荔心中一
阵妒恨,更下定决心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显然这位被检验者还是太过天真,不明白,褚砚西之所以如此大度,并非是因为他对付疏有多么宠信,而是府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不用禀报,他也能知道金玉苑里都来了什么人。
付荔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此刻满脑子都是摄政王府里锦衣玉食的生活,表情也越发楚楚可怜。
只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褚砚西,眼里满是孺慕之情:“民女谢过摄政王。原本民女还担心姐姐不习惯王府里的生活,如今看来,王爷待姐姐是极好的,这样民女就放心了。”
也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她眼中蓄满了泪,再次可怜巴巴地说:“虽然姐姐
不愿认我这个妹妹,但我知道,姐姐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怪你……”
说着,竟忍不住抽噎起来。
当然,别人哭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她却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娇媚非常。
只可惜看戏的两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仁德之辈,许久之后,久到付荔的戏差点演不下去,褚砚西才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正在付荔以为他要出声安慰或是询问付疏与
她断绝关系的原由时,褚砚西却道:“侧王妃面前,为何不自称民女?”
付荔一噎,本就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弱柳扶风的身子晃了晃,凄凄惨惨地说:“我,民女知错。”
褚砚西挥挥手:“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本王不罚你,下不为例。”
噗呲——
这下付疏是真没绷住,掩唇笑出了声。
果然,直男是白莲花绝对的克星,每回打出来的伤害都是暴击。
听到笑声,付荔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她的理智终究是压倒了怒气,眼看着在付疏面前讨不了好,摄政王又是个不解风情的,她便不再强求,反而以进为退道:“姐姐既然不欢迎民女,那民女也不碍姐姐的眼了,这便回永安王府了。”
都这时候了还在给自己上眼药,付疏实在是有些佩服她了,挥手道:“去吧。”
付荔娉婷袅娜地转身,离开前还深深地看了褚砚西一眼,眼中带着不舍和崇拜。
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褚砚西连瞥都没瞥她一眼,反而扭头朝付疏笑嘻嘻道:“时候不早,侧王妃就莫要亲自下厨了,寒刀,去吩咐厨房把晚膳送过来。”
付荔见状
,又在心里给付疏记了一笔。
春浓和秋意去收拾桌椅,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付疏和褚砚西两个人。
轻松惬意的表情从付疏脸上褪去,她坐起身,目光冷凝地朝褚砚西看去,一柄短刃也从袖袋落到手里:“王爷没什么,想问臣妾的吗?”
“问什么?”褚砚西勾唇靠近,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他一边说一边欺身而上,整个人都架在软榻上,将付疏牢牢困在了双臂之间:“问为何本王的侧妃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还是问侧妃为何与第一次见时性格迥异……”
付疏紧绷着全身的肌肉,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只要他出手,她也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似乎察觉了她的紧张,褚砚西蓦地笑出了声,表情轻松,动作却极其敏捷,右手直接捏住了她拿匕首的手腕。
付疏反射性地扭转手腕,短短一瞬之间,就与他过了两招。
只不过她毕竟还嫩,练习的又大多是暗杀之法,很快就被褚砚西夺了武器,困着双手将她又按回软榻,他凑近继续道:“又或者是问本王那娇弱天真的侧妃,何时会了如此俊俏的功夫?”
看着近在咫尺的
俊脸,那鸦羽一般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显得他的眸子格外幽深,付疏难得心跳快了两分。
但她很快就镇静下来,淡淡道:“王爷料事如神,想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既然如此,妾身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