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走出幕布的时候,正好龙一赶了过来,看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再一想到只召唤他来,而后就没了回信的传讯符,他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厉声质问:“你对花老板做了什么?”
情绪激动,再加上修为不稳,使得他如今的化形格外脆弱,一发怒,眼睛就变成了野兽才有的竖瞳,是冰冷的墨绿色,若有人注意到,只怕会吓得尖叫。
好在付疏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面色未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花老板?她不是该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养伤吗,怎么会来这?”
“你少装蒜!”龙一心中怒火翻涌,逼近了付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模作样?”
“比不得你,好好的精怪不当,非要去做害人的勾当。”付疏目光澄澈坦荡,似乎能映出一切龌龊肮脏:“如今修为掏空,不好受吧?”
被戳中痛点,龙一登时火冒三丈,忍都忍不下去了,原本整齐的牙齿变为尖利的毒牙,舌头也越发细长:“我就算修为有损,想要你的命,也易如反掌!”
付疏没忍住笑出声来:“若杀我真那么容易,你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副田地?”
这话彻底将龙一激怒,想起他屡次三番想在睡梦中带走付疏的魂魄,却无一成功,还让自己修为倒退动用不了术法,他整个人都恨恨不已,举起手就要掐向付疏的脖子。
然而一道火光以极快的速度袭来,让他根本躲闪不及,被那金色的火焰烧了个正着。
若只是普通的火焰,自然伤不了他分毫,可这是驱魔符燃烧后的符火,不仅将他掌心烧了个窟窿,巨大的威力还生生将他打退了两步。
他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嘶鸣,抬头望去,就看见慎容信步走来,站在了付疏的身边。
眼看着那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将他的伤口越燃越大,龙一心觉不好,这符绝非普通的驱魔符,竟像是要将他燃尽一般!
他拼命甩着手,想要逃,心中却还惦念着花野,因此一狠心,直接张口欲将手掌咬断。
连末世都经历过,再残忍的画面付疏都见识过,心中自然是不怕的,奈何慎容却不这么想,直接上前将她的眼睛捂住,等放下来时,龙一已经缺了一只手,地上也多了截土褐色的蛇类残肢。
“花老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龙一质问慎容。
这下连付疏也不得不感叹起花野的驭下有方,竟然让他宁可失去一只手甚至性命,也要知道她的下落。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只见慎容漠然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得像说起一只蝼蚁的命运:“死了。”
果不其然,龙一大骇,惊声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敢骗我!”
话音未落,他就疯狂地朝慎容扑去,明明已经不剩什么修为,可一只凶兽的袭击仍然气势非常,周边的椅子都被掀飞了几张。
好在慎容早就在周围布好了结界,将三人所在的空间隐去,让外人看不到也察觉不了。
看龙一扑过来,他脸色都没变,只一个抬手,对方就在半空中燃了起来,从头到脚,化成一道巨蟒形状的灰烬,而后散落在地,消失无形。
看着摧毁自己人生的两个最重要的凶手全部落网,付疏的心也终于落定,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生怕有朝一日那些不可控的力量窃走她和她家人的命运。
将两个威胁她生命的人送回它们该去的地方,慎容的心情自然也松快不少,然而还没等他高兴起来,付疏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细心瞬间冷却。
她说:“此间事了,你也终于完成了承诺,不用再围着我这一个委托人转了。”
慎容微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抿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半晌,他道:“说好了,我帮你解围,你与我结为夫妇。”
付疏却不上他的当:“可我们之后也说好了,即便不与你结婚,你也会帮我把他们解决。”
慎容语塞,眼中闪过懊恼,早知道他就不那么说了。
现在看来,估计他不仅不能继续住在付家,更不能以保护为借口再出现在付疏周围了。
这模样配上他那光秃秃的发型,有种莫名的喜感,看起来不仅削弱了他周身与生俱来的冷漠,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付疏盯着他瞧了半晌,直到瞧得他脸色发热,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才笑着道:“看盛玦大师的样子,似乎舍不得我。”
被这样直白地戳破心思,慎容脸蓦地一红,刚才那弹指间操纵生死的霸气全然不见,扭捏的样子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哦,他也的确是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只见他嘴唇抿了又抿,好像缺水似的,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舍不得的话,可以不走吗?”
原以为肯定会听到拒绝的答案,却不成想,付疏思索片刻,歪头狡黠地眨眨眼:“也不是不可以,看我心情喽。”
“心情好就可以不走?”慎容连忙凑近一步,像怕听不清似的。
付疏笑着转头往后台走:“可以这么说吧。”
慎容大抵从来没接触过女生,自然也不知道女孩子们的小心思,一脸困惑地追上去:“那你则么样才能心情好?”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