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来这做什么,花老板应该比我明白才是。”付疏也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
花野挑眉,之前已经跟这位付大小姐见过一面,那时候的她哭哭啼啼青涩娇矜,全然不是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也半点没有现在的气势,如今这么高高在上,莫不是因为身边那个和尚?
她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慎容,只觉得这和尚确实与普通的那些“大师”不同,但非但不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反而身姿修长五官俊逸,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再加上周身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确实很有吸引女人目光的资本。
不过男人嘛,甭管老的少的俊的丑的,都是同一种生物,花野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她手到擒来。
只见她身姿曼妙,一步三摇地下楼,在距离付疏和慎容一米的地方站定,笑得风情万种:“难道是付小姐终于想明白了,决定同意跟花某交易?”
明明谈话的对象是付疏,她的目光却在慎容身上扫来扫去,眼中勾人魂魄的娇媚如有实质,仿佛一只轻佻妖冶的手,正在拉扯慎容宽松的衣裳。
若是其他男人,被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如此注视,只怕早就魂都丢了,可惜她面对的是慎容,一个连付疏都摸不清脑回路的男人。
只见还不等付疏回答什么,他就先开口了,丝毫不为花野的美貌动容,反而满脸冷漠地说:“不人不鬼的生魂,也胆敢与人类交换命格,简直不知所谓!”
听他一张口就拆穿了自己的身份,花野面色猛地严肃起来,红唇轻抿眯起眼,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她的声音本就不是普通女子那般清脆,而是带着低沉的性感的哑,如今这么说话,倒显出了几丝阴森。
实在是她以生魂的身份久存于世,不受凡间约束也不受阴界管辖,做着这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勾当,年头越久道行就越深,从来没有人能看破她的真身,更没有人敢管到她头上来。
而今突然出现这么个没名没姓的和尚,竟然一眼将她的本质和目的全都看透,她怎能不惊讶?
不过也是,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龙一后边,还带着一个毫无道行的普通人,就说明他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然而慎容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漠傲然:“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
言罢,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以常人绝对达不到的速度掠至花野身后,想要捏住她的命门。
然而花野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快要触及自己时,身烟顿时如烟一般消散在半空中,杳无踪迹。
与此同时,付疏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心中顿有所感,连忙操持着步法向一旁躲去,就在她躲开的一霎那,刚才站着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双白得发青的手。
很快,花野的整个身形在那个位置凝聚,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付疏,似乎没料到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法。
就连慎容也没想到付疏竟然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到她的身后,手掌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安心,我已在你身上种下护身符,她伤不了你。”
惊讶于他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付疏面上却不显,而是淡定道:“多谢。”
“一家人,不必谢。”慎容泰然自若地回答道,仿佛本来就该是这么回事儿一样。
付疏再一次为他这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到叹为观止,却也懒得再去纠正,只能无奈地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退开两步,以免他们的打斗伤及无辜。
慎容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再次上与花野交手,这次花野并没有躲,而是拿着那剔透的烟杆与他斗起法来,两人你来我往电闪雷鸣动静不小,可在茶馆门口来往的行人却恍然不觉,继续说说笑笑地往里面走,可见这一切的确都是假象。
就算经历过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世界,也见识过不少离奇事,但付疏现在毕竟是肉体凡胎,只能看到他们在打斗,却根本看不清什么细节,但想到慎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便稍稍安了些。
而另一旁,在楼上的龙一就不一样了,他专心致志地盯着楼下,表情可以说是难看至极。
作为在精怪中地位不俗的响尾蛇精,他可不是什么肉体凡胎,自然能看清这比试的门路,花老板不仅本身修炼天赋极高,而且有这么多年交易得到各种法宝和运道,再加上她曾受过神的庇佑,道行早就远非常人能及。
在他眼里,别说是现在龙虎山的那些臭道士了,就算张真人亲自来了,那也是要磕头认错的主儿!
可如今他眼里天下无敌的花老板,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臭和尚压制住了,这怎么可能?
眼看着花野的出招被慎容一次次化解,而慎容的手诀却像不要钱似的砸在花野身上,龙一心痛又焦急,却根本无可奈何,这种水平的对决,已经不是他能插上手的了。
可他就是见不得花老板落败,更害怕她会有性命之忧,于是三角眼危险地眯起,将目光对准了落单的付疏。
刚才慎容对付疏说的话,他是没听到的,自然也不知道付疏身上有护身符,只见他双手化为利爪,手臂上的鳞片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