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槿黎有一个妹妹,作为发小的雷子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没见过,因为那孩子在医院时就被偷走了。
据说宣母因为这件事还患了抑郁症,治疗调整了三年多才勉强恢复,那段时间整个宣家的气氛都很沉郁。即便后来宣母跟宣槿黎的父亲离婚,她都没有那么忧郁过。
宣槿黎虽然只是在医院的保温箱里见过妹妹几面,但那时候妹妹小小的软乎乎的,睫毛特别长,他看着就觉得开心,也曾为自己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而庆幸过。
后来妹妹丢了,他还哭过好一阵,差点哭出肺炎。
那年代的刑侦手段有限,在人贩子出城之后就查不出线索了,全家都为此痛苦不堪,但他那时候也才七岁,小孩子忘性总是大的,慢慢就忘了这回事,只是在母亲生病的期间,每次听她哭着想起女儿,就会跟着难过罢了。
如今二十多年都过去了,至少从表面上看,大家都忘了这回事,之后也再没提起过。
因而听到母亲的话,他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荒谬,一个消失二十多年的人,还是被人贩子偷走的,怎么可能那么巧就突然出现呢?
他是不相信的,也从没觉得自己和付疏哪里有像的地方,就算他自己当局者迷,难道观众也眼神不好,在他俩同框时都没察觉吗?
显然他不了解,好看的人大多都有些相似之处,而观众判断两个明星的关系好不好,更多的不在于他们是否相像,而是他们之间的氛围感。
想想之前他和付疏水火不容的相处模式,两方粉丝撕得昏天暗地,观众会觉得他们有关系才怪。
宣母不管他怎么以为,越想越觉得付疏像她丢失的女儿,满眼希冀地问雷子:“小雷,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孩子奇怪?她会不会已经知道和我们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我们?”
雷子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既不想打破她的期待,又怕她白期待一场。
“妈,这事可能性太小了,您让雷子怎么说?”宣槿黎眉头轻皱,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也许她态度转变,是因为想好好演戏,成为一个好演员,而我在剧组里怎么说也教了她些经验,她只是感激也说不定。”
“我不管,你小子快点养好伤,我好趁着去邯塘寺多和那孩子说说话,说不定还能弄根头发什么的鉴定一下。”宣母难得傲娇一回,语气十分强硬。
宣槿黎无奈,却还是顺着她的话,温和又调皮道:“好好好,我这恢复力你是知道的,保证完成任务!”
“光是你完成任务有什么用?”宣母又想起什么似的,没好气地说:“不是还得和那个姓明的孩子一起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都骨折了,能好得这么快?”
提起明玦,宣槿黎的脸色微红,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妈,我和明玦……”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伤养好,把你妹妹接回来。”宣母打断他,别开脸有几分逃避的意思:“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话虽然没有认同,却也没有直接拒绝或者声嘶力竭的反对,对于这个年纪的家长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宣槿黎心中动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说起如何能不动声色地采集到付疏的基因样本。
他相信日子一久,母亲总能看出他们的认真。
而已经开车回了公司的付疏并不知道,压根不用她告诉宣家母子身份,他们就已经在暗戳戳地讨论薅她头发撸她指甲了。
娱乐圈的复杂不止在于艺人之间,更多的是资本间的博弈和较量,圈子里有几大资本体系,而付疏的公司俏俏文娱是其中较为强劲的摩菲系领军公司之一。
原主作为公司力捧的贝舒雅,还没有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因此之前很受公司掣肘,但自打付疏来了,态度强硬却没提过过激的要求,再加上本身有流量有热度,现在对工作的话语权越来越高,在公司的地位也稳稳当当。
圈子里的阶级感其实很鲜明,付疏一进公司的门,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大到公司管理层,小到咖位不如她的艺人,每个人都是笑盈盈的。
到云姐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跟蒋星薇嘱咐上综艺的事,态度不冷不热,这似乎是她一贯的对人准则。
看到付疏,蒋星薇惊喜又崇拜地打招呼,一双小鹿眼笑起来格外乖巧:“付疏姐!”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笑脸迎人的漂亮小姑娘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付疏朝她点了点头,坐在一边等她们说完。
云姐把注意事项都跟蒋星薇说完,直接让她出去准备,而后看向付疏,下意识地又叹了口气:“你们剧组又出事了?”
“就出这么一回事,哪里来的又?”付疏淡淡一笑。
“之前你和宣槿黎的恋情热搜不记得了?”云姐挑眉,语气十分无奈:“之前让你走耿直人设你不愿意,非要当个演员,现在不用你树人设,我看你倒是比之前耿直多了,什么事都不在意!”
付疏表情依旧淡定,没有半点被批评的自觉,正色道:“云姐,有一件事,我还是觉得要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什么事?”云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眉头皱紧:“你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