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今天上楼摔了一下,结果就昏过去了,去医院医生说他是脑出血,重度昏迷需要手术呜呜呜……苏苏,妈该怎么办呜……”付母的声音透过蓝牙耳机清晰地传了出来。
付疏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她认真道:“那就做手术啊,尽快做不要耽误抢救时间。”
“可是……”付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苏,妈不敢签字,妈害怕呜……”
付疏叹了口气,付母和付父都是软性子,十分没主见,平日家里有个什么事都是付疏做主,尤其在她赚钱之后,大到买房买车小到换个茶几都要她来拿主意。
原主对外人疾言厉色,对自己人却是很好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也是为什么贝舒雅能对她予任予求。
正因如此,付父付母也在女儿的强势下性格越来越软,明明不再是以前那个靠借钱为生的家庭了,甚至还有了点闲钱,可他们在众多亲戚面前还是直不起腰板来,被冷嘲热讽也不知道还嘴。
“妈你听我说,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字签了,尽快动手术,这是在救命!”付疏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付母嗫嚅半晌,吞吞吐吐道:“可是你奶奶和小姑说,他们就是想骗钱,脑出血是自己可以吸收的,你爸身体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付疏就算平日脾气再冷静,此刻也忍不住发火,人命关天的事,付家那帮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帮别人做决定?
付家在乾城隔壁的柳城,她开车到达需要近三个小时,付父的病情根本等不到她回去做决定。
她强忍住怒火,镇定道:“妈,你把电话给小姑。”
没一会,听筒里就传来付家小姑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嗒嗒朝付疏开炮:“不是我说你啊苏苏下课不要因为赚了点钱就随便乱花,医院里的大夫那都是骗人的,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说了你爸没事,刚才我也托大仙给你爸看过了,香火特别旺,什么事都没有的,你不要……”
“首先,给我爸看病不叫乱花钱。”付疏声音像结了冰,明明并不大,却让对面完全安静了下来:“我只跟你说一遍,一旦我父亲因为延误治疗而出了什么事,我是一定会追究某些干扰正常抢救程序的人的责任,不仅如此,我还会直接把我爸妈接走,送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你看着办吧。”
其实在最初付疏有了些小钱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把付父付母从老家接走,一来老家的人都欺负他们,二来也是怕付家人扒在她身上吸血。
奈何付父付母耳根子软,原本都说好了的,结果被付家人指责几回就又改了口,谈什么要在苏老太太面前尽孝,有钱也不能忘本,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
无奈之下,原主只能妥协。好在她是个强势的,付家人要什么买房子投资的大金额她一律不给,只偶尔露点好处给他们,算作付父付母孝顺的,也省得那帮人闹起来不得安宁。
她给的,再加上付父父母给付奶奶的孝敬钱,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付家人当然不会让他们走。
因此一听到她这么说,付小姑顿时安静如鸡,好半天才喃喃道:“请大仙也要花好多钱的,之前隔壁李叔的病就是大仙给看好的……”
“甭跟我来这套,小姑,你知道我不信这个。马上放我妈去签字,不然我们没完。”付疏斩钉截铁地说。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
凭她的理解,付小姑定然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毕竟她可是摇钱树啊。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付母再打电话来,就表示字已经签完了,只差进手术室后再去麻醉科签个字,就能进行手术了。
彼时付疏刚下柳城高速,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人民医院。
然而就在过了收费站的地方,她停车给付母打电话,一时间没有看车后,结果就感到车子后面猛然被撞,抖动极其明显,顶得她车都往前晃了晃。
付疏连忙回头,就看到一辆宝马X7直接怼上了她轿跑的车屁股,所幸速度不快,车尾并没有看见严重变形。
她着急去医院,无心与对方纠葛,见车子还能开也就没多管,刚想继续前进,就见X7上下来了一个身量很高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眉骨极高十分立体,显得露出来的眼睛格外深邃好看,凭借原主“男神收割机”的江湖地位,付疏几乎是下意识就看出来:这是个帅哥。
他的眼睛极为灵动,隔着口罩都能看出他满脸愧意,大长腿几步跨到车窗旁,小心翼翼地敲着窗户:“你好,对不起是我的责任,你看我们是走保险还是?”
看在对方还算有礼貌的份上,付疏并没发火,拿出口罩带上开了车窗,礼貌又疏离地说:“没关系,我还有急事,不用你赔了。”
对方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却仍是坚持道:“既然你有急事的话,那我把电话给你,什么时候忙完需要我赔偿就打给我。”
付疏刚想说“不用了”,就看到他快步跑回车子翻出纸币笔写下了电话号。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付疏看到他的动作差点没笑出来——长这么高还手长脚长的,怎么跑起来还有点同手同脚?
对方动作很快,像生怕耽误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