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狗皇帝的命令,宫中侍卫自然都不敢偷懒放水,将杖刑执行的十分严格,十几个板子下去,丽妃就已经没力气大喊大叫,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二十个板子下来,钟离淳和人家兄弟也遭不住了,泪水和鼻涕都顺着脸往下掉,人却已经闭上了眼,若不是还有些微弱的呼吸,都看不出他们还活着。
侍卫们看向魏公公,魏公公摆了摆手让他们停下,先去太医院看询问付疏:“淑妃娘娘,丽妃和三皇子都已经被砸晕了,您看……”
付疏连头都没抬,冷笑一声道:“本宫看什么?旨是皇上下的,就算本宫真的让你停手,你敢么?”
“这……”话是这么说,可如果淑妃不再计较的话,想必皇上也不会非得要了三皇子他们的命,魏公公为难道:“淑妃娘娘,三皇子毕竟是皇上的骨肉,若真因为这事没了,以后皇上要是想起往日的父子情,只怕心中对您对七皇子都会存了芥蒂。”
事实上,他看中的是皇嗣,而非丽妃和两个姓钱的崽子,但皇上想给钱家下马威,却不代表真的要将钱家绝后,万一钱尚书折腾起来,祸乱的还是大渊国的朝政。
这样一想,钱家两位公子就更不能打死了。
如今关键之处就在淑妃身上,他知道这点,所以先来问付疏的意见,若付疏愿意原谅他们,再跟皇上汇报,皇上总不会真的打死他们。
然而付疏如何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见她轻轻摸着钟离煜那发灰的小脸,感叹道:“可怜我的煜儿啊,被欺辱被虐打,如今更是连命都快没了,却连讨个公道的机会都渺茫。”
魏公公面色讪讪:“淑妃娘娘,七皇子已然如此,您难道舍得皇上再失去另外一个儿子吗?”
付疏其实很想说,我管他死不死,别说他儿子就是他本人死了我都不介意,说不定还会放两串鞭炮庆祝庆祝。
然而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淡定道:“让本宫松口也不是不可以,你且去告诉皇上,若他同意下月初七的祈福,让本宫与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同去,为煜儿祈福,本宫便不再为难三皇子。”
魏公公连连点头:“诶,好,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待他走后,付疏才看向床上的钟离煜,唇角勾起,神色颇为复杂:“可怜的小家伙。”
娘早死爹不疼,随便什么人都能跑来踩他一脚,可不就是可怜么。
寻常人看不出来,可她在无名心法的加持下,五感远超常人,早在李太医施针之后,就看出钟离煜的脸色好了一些。
刚才借擦身体的理由以内劲在他全身经脉里走了一遍,在脑袋上尤其仔细,已经将瘀堵和杂质都清理干净,不出一天,这小子应该就能醒了。
若非确保他无恙,她也不会决定放过丽妃他们,去太常寺祈福,只不过是附加的条件而已。
太后信佛,每年春耕之前秋收之后都会去京城太常寺住上一段时间,为大渊百姓祈福,为他们终离皇室千秋万代祈福。
往年都是只带皇后和皇贵妃去,付疏只是个二品妃子,按理说她去并不合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皇上开口,谁去都合规矩。
想必狗皇帝只是想给钱家一个教训,真让他打死钱旭渊的儿子,他也是不敢的。
果不其然,很快魏公公就回来了,神秘兮兮地告诉付疏:“恭喜娘娘,皇上答应了。”
“如此,那便算了吧,总归打死他们,本宫的煜儿也不会立马醒过来。”付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就算醒来了,瞧这小模样瘦的,也不知多久才能把身体补回来。”
这话也叫魏公公听了进去,当天晚上便来惊鸿殿宣皇上的赏,金银珠宝珍贵药材凌罗绸缎样样不少,看来这大渊着实富饶,连皇上的私库都这样豪橫。
李太医施完针,付疏便可以把钟离煜带回惊鸿殿静养了,一天三顿药,等待他醒来就好。
知道他没事,她当然不会坐在床边守着她,只是吩咐银月和郑嬷嬷好生照料,若再有差池,就要让她们好看。
于是乎,半夜钟离煜醒来时,第一次有人能及时察觉,上前嘘寒问暖倒水煮粥,还顺便给他喂了一次药。
看着周围不太熟悉的摆设,他还有些蒙:“我这是……在哪啊?”
银月与郑嬷嬷对视一眼,轻笑道:“殿下睡糊涂了,这里是您的住处仪棣轩啊!”
“仪棣轩?”钟离煜反应过来,连忙道:“我记得我被三哥嘶……”
似是回忆到什么不好的事,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连身上的伤都忘了,腾地坐起,却又疼得躺了回去,抱着脑袋眉头皱紧,却没有哭。
郑嬷嬷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但她向来行怒不行于色,并没有说什么,倒是银月安慰着说:“殿下放心吧,娘娘已经帮您出过气了,三皇子和钱大人家的两位公子都挨了板子,如今还不知有没有您醒得快呢!”
她这么说,郑嬷嬷倒是有些诧异,娘娘让她看着银月,通过七皇子受伤这件事,她以为银月是丽妃的人,正准备告知娘娘呢,如今银月这副幸灾乐祸的表现,倒又不像丽妃的人了。
她眉头微蹙,看来还要再探看探看。
钟离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