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付疏不负众望,直奔警局报了警,没有手机就是比较麻烦,还得亲自跑趟警察局。
之前去买相机的时候,她看到已经有柜台开始在卖手机了,虽然是被后世称之为老人机的那种,但也已经是一个里程碑似的电子产品了。
付疏琢磨着,说什么也得给佟钰配一个,总好过满大街找公用电话来的方便。
到警局后,付疏熟练的报案填写信息并签字,飒爽的女民警也态度热情地受理了案件,毕竟在她看来,这只是普通学生之间的小矛盾而已,并没有那么难解决——在九十年代,“校园暴力”还并不是一个受关注的词语。
她来报案,黎锦煦自然会跟着,陆羽然和陆乐童也远远地缀在后面,两人交头接耳神情慌张,似乎没想到付疏会这么刚。
许睿阳也跟着,他现在心情十分复杂,就是那种明明已经认清了陆乐童的真面目,心中却仍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她的感觉,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病。
唯独最爱跟在陆乐童身后的李默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当事人都在场,民警同志们按照流程把家长和老师都叫到警局,进行调节和疏导。
很快,佟钰和张秀香很快就来到了警局,老钱也紧跟其后,三人当中,唯有佟钰还算淡定,剩下的都是一脸惊慌,生怕自己的女儿(学生)犯了什么事。
民警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叙述一遍,然后建议道:“我们这边是觉得,同学之间会有摩擦很正常,这点小矛盾我们批评教育一下就可以,没有必要看得这么严重,几位老师和家长觉得呢?”
“对对,这样最好了,都是我的学生,我肯定会好好教育的!”老钱连连保证。
张秀香更觉得赞同了,毕竟她女儿和表侄女是过错方,她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一脸抱歉又可怜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说的太对了,都是同学,闹大了大家都觉得丢脸,付疏妈妈,你说是吧?”
佟钰压根不接她的茬,反倒看向自家女儿:“我们家苏苏是受害者,我当然是听她的想法。”
“付疏妈妈这话就不对了,这孩子不都得听家长的吗?家长教得好孩子就听话……”
佟钰说听张秀香的话越不舒服,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陆同学妈妈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家苏苏受到欺负来报警,没听你们的话原谅你们,反倒是她不懂事不听话了?”
“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受欺负不报警的才是傻子!烦请你看看,你家的孩子都已经找人来打我们家苏苏了,再欺负下去,不祸害死不罢休了是吧?我自认为把女儿教育得成绩优秀人品良好无任何不良嗜好,还轮不到犯罪预备役的母亲来指点我怎么教女儿!”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女儿怎么就犯罪了!”张秀芬气得眼睛都红了。
眼看着两位母亲像斗鸡一样吵起来,老钱深感头痛,连忙拍了拍桌子:“别吵了别吵了!我们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付疏,你怎么想的?”
“如果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那我肯定会给陆同学机会,但光是当着我的面讽刺贬低都不止一次了,上次你这位表婶不是也看见了?”付疏有理有据地说:“更别说这次亲自潜伏到我家楼下,打听我家消息并扭曲事实散步到学校,污蔑我和我父母的名誉,以及找人殴打我的事件,陆同学可以说是劣迹斑斑啊。
“如果这样我都大度地选择原谅,那这不是宽容,而是纵容,纵容犯罪!学校是读书育人的地方,而不是违法犯罪的摇篮。”这番话付疏说的铿锵有力,忍耐妥协是在助长校园暴力的气焰,只有拿起法律武器反抗,才是对抗暴力的根本。
想起上次在商场,陆羽然就对付疏母女俩出言不逊,张秀香一时间也无话可说,老钱和民警只是惊呆了,陆羽然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怎么能做出这么多坏事?
还跑到人家楼下去打听家丑,并散布到学校里面,这哪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心计?!
这下民警也不帮陆羽然说话了,而是问付疏:“那这位同学,你看你想怎么处理呢?”
“我知道,这种行为够不上刑事犯罪,但我希望警方能开出一份书面警告。”付疏认真道。
民警面露犹豫,张秀香直接问:“书面警告,啥东西?”
警告这种东西,虽然不光荣,但总比罚款好点,更比坐牢强,她倒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
另一边老钱也有些困惑,但他身为人民教师的面子还是要的,当然不能承认他比学生知道的还少,只能一边装作淡定一边竖着耳朵听。
民警同志解释道:“书面警告是行政处罚的一种,虽然情节轻微,但仍然会记入个人违法记录,也就是说,会留有一定案底。”
“什么?!”没等老钱和张秀香说话,陆羽然自己先尖叫起来:“我怎么就违法了?我只是跟她闹着玩儿的,根本没做成什么!”
旁人不知道违法记录是什么,她却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要是真把付疏击垮了也好,可现在不仅没击垮,万一她还因为这点小事就留了案底,那可真的是冤死了!
她指着付疏的鼻子骂道:“你个绿茶婊,你怎么这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