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羡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眼熟,看他和付疏坐在一起,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你!”
就是那宁愿用服务生也不愿意用他的那个服务生!
阮云峥见他认出了自己,冷淡地点了点头:“方先生,好久不见。”
自从认识付疏后,他遇到普通人时大多都是奉承和巴结,被这么冷漠对待还是第一次。
况且,对方还只是一个服务生!
看了看阮云峥又看了看付疏,在看他们面对面吃饭的状态,他恍然大悟:“你们,你们……好啊付疏!难怪你对我这个态度,原来是后继有人了啊!”
付疏脸色冷了下来:“要自己做了龌龊事,就觉得别人都不干净。”
方知羡讽刺:“怎么,才几天就护上了?”
他不知道心里这种强烈的不甘从何而来,明明是他不要她的,他才是胜利的识时务的成功的一方。
可当看到付疏不仅完全放下了他,并且能逆水行舟东山再起,身边还多了一个各方面都不输于他甚至更年轻鲜美的男人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堪一击,碎了个彻底。
抱着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心理,他一把揪住阮云峥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吗?你不过是她的一个宠物,任她轻贱玩弄,等她厌烦你了就会将你狠狠甩开,让你一无所有!她付疏,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女人!”
付疏眯眼,这话是真的惹到她了。
从前的她有多么天真愚昧,为方知羡做了多少傻事她都可以既往不咎,自己犯的蠢,她认。
可任谁都可以就这段关系骂她侮辱她,唯独方知羡不能,因为他是这种关系的既得利益者,付疏她曾经谁都对不起,唯独不欠方知羡一分一毫。
这种当了她的狗踩着她平步青云,还要在她坟头蹦迪的人,绝对不能忍。
正想抬脚把方知羡踹飞,却听阮云峥淡定中带着一丝笑意地问:“怎么,方先生是被甩开的那一个吗?”
方知羡被激怒,挥起拳头朝他脸打去:“你他妈的……”
只见阮云峥膝盖一抬,原本还舞得虎虎生风的方知羡顿时捂着肚子跪到了地上。
这一幕来的猝不及防,整个餐厅的人都纷纷向这边看,文如韵吓得花容尽失,付疏却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一边笑,还一边对阮云峥伸出了鼓励的大拇指。
文如韵怀着孕,根本扶不起将近一米九的方知羡,对着毫不掩饰笑意的付疏怒目而视:“付小姐,你这就过分了吧!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人?”
“我倒是没听说过怀孕还会影响视力,谁先动手的,文小姐难道没看见?”付疏慢条斯理地擦擦手:“就是闹到法庭上去,我身边这位先生也是正当防卫。”
“你!”文如韵咬牙,还想再争辩两句,却被方知羡拦住。
方知羡双眼通红的看着付疏和阮云峥:“我们走着瞧!”
说罢,拉着文如韵就出了餐厅。
闹出这么大的事,两人对视一眼,竟然齐齐笑了出来。
这还是付疏第一次看见阮云峥笑得开怀,整张脸都柔和了起来,黑眸明亮稚气未脱,乖得像个高中生。
难怪不爱笑,她暗衬。
“你那一膝盖还真够给劲儿的,估计他胃都快呕出来了。”
阮云峥眉毛一挑,孩子气地说:“那当然,我可是练过的!”
终于有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气,看得出,他曾经也是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只是被生活压迫不得不学会深沉。
不知为何,付疏心中有些酸涩。
在餐厅里闹了这么一场,不少人都在暗戳戳地往这边看,面前的餐食再精美也让人失了兴致,可惜他们还没吃多少。
“没吃饱吧?要不换个地方?”付疏问。
阮云峥摇头:“没关系,我回去自己做点吃就好。”
“你住哪?员工宿舍吗?”
“在合前路租了公寓,我打车回去就行。”阮云峥怕麻烦她。
“合前路?”付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来曾经剧组的几个龙套演员也住在那里。
据他们说,那边都是老式的小二楼,一栋楼住户的厨房和卫生间都在一起,生活起来十分麻烦。
她看了看表,现在回去的话,只怕晚上十点都不一定能吃上饭。
叹口气,她温和道:“你会做饭?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没吃饱,不如去我家做吧。”
阮云峥眉头动了动,没拒绝也没答应。
“怎么,不会相信方知羡那些话了吧?”付疏轻笑。
被戳破心思的阮云峥有些窘迫,即便是早些年最艰辛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靠女人往上爬,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他妥协。
可一想到曾经那么多次误会付疏,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之前看付疏和唐宫的白总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她只是不会做饭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哪知他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听付疏说:“放心吧,我向来都讲究你情我愿,不会逼良为娼的。”
阮云峥表情微讶,她说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