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要收购食品二厂，但心情吃不了热豆腐，年关将至所有工厂都放假了，付疏就算着急也要等到年后再说。
大年三十这天付向北出了院，家里的年货和走亲戚的礼品都是付疏抽空去买的，物资之丰富让付向北怀疑她花光了才到手的一百块钱。
事实上，这些年货大部分出自空间农场，鸡鱼猪还有牛肉和羊肉，精米精面各五十斤，就算在这个年代也能过一个非常富裕的新年了。
晚上父女二人一起包饺子，家里还有付向北之前买的半导体收音机，半天都不显得凄凉，反而带着新年的热闹和希望。
年夜饭是付疏做的，辣子鸡、红烧鱼、红焖牛肉、炭火烤鸭，象征着新年的红红火火，还有几道出自空间的新鲜蔬菜，吃得付向北满头热汗只呼过瘾。
大喜的日子，付向北还特别允许女儿可以陪他喝点酒，粮食酿的酒味道很浓，后劲也很大。
付疏只抿了两口就晕乎乎的，好不容易熬过十二点，连眼睛都张不开了，才能回屋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推开门就看见付向北已经煮好饺子在等她。
“爸，新年好啊。”
“新年好闺女！”
两父女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对新生活的期盼。
下午付疏跟着付向北去王成功和方恒家拜年，又去拜访了付向北在钢铁厂的老领导们，晚饭时间才回到家。
过年期间总是所有人最滋润的日子，付家父女也不例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终于把年前颠簸掉的肉都长了回来。
当然，两人也并没忘记正事。
过了初五，付向北就去各个老朋友家里做客，想从他们口中打听到新的商机。
付疏的目标就明确了许多，确定过食品二厂的位置后就去那周围溜达，碰到人就聊两句打探厂子的情况，没有人的时候也在丈量场子的大小和地理位置。
食品二厂初七开工，付疏一早就带着果酱肉酱在门口转，还蒸了二十个包子。
工人们陆续上班，看到她卖包子就过来问价钱，付疏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不在焉地卖着包子，更多的则是从工人们嘴里套话。
短短两天她就已经了解了食品二厂的大概情况，厂子主要是做水果罐头生意的，年前宣告破产，现在的确已经被国家收回清算了，但还有一批原材料压在手里，管理层决定召回临时工把那批材料加工成成品，低价卖出去弥补损失。
据说厂长已经接触了两个买家，一个是隔壁县的食品厂，另一个是个人，但价格都不满意。
付疏看着眼前言之凿凿的大姐，状似好奇地问：“多少钱呀，还不满意？”
“厂子没收益，那两个人都拿了什么评估什么的，一万五就想买走，李厂长当然不乐意了！”大姐说。
要是只按照原来的生产线做罐头，一万五的确不少了，只怕李厂长还没有看清这个现实。
幸好如此，才能便宜她。
打听到想要的消息后，付疏就没有再去食品二厂门前卖包子了，还让工人们想念了好一阵。
她回家直接把打听到的都告诉了董扬舟，并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万八虽然高于这个工厂的实际价值，但如果能用这条生产线生产出比水果罐头更有市场的产品，也不算亏。”
听到女儿的想法，付向北第一反应是惊讶，他原本以为苏苏之前说的事只是想想而已，没想到这些天她一直在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这样执行力强大的女儿，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曾经那个懒散天真的小姑娘，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沉吟半晌，直觉投资工厂的事可行，然而还有一个问题：“咱们家现在只有一万二，剩下的实在拿不出来，过了个年，想必你王叔叔和恒哥的钱也花了不少，不一定能把剩下的补齐。”
他们可是亲眼看见王成功家新买的彩电了，这又是过年又是回家探亲的，估计都要花不少。
付疏抿了抿唇，心虚地说：“爸，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在羊城的时候我跟董扬舟借了些钱……”
“借钱？！”付向北眼珠子瞪老大，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去管人家借钱呢？”
“因为我觉得他的建议很不错，又想到回来后可能需要钱，所以就借了，您放心我打了欠条的。”
付向北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借都借了，他还能怎么办呢？现在还回去，他自己也不甘心。
于是只能闷声问：“借了多少？”
“八千。”付疏小心翼翼地回答。
其实她自己的小金库已经超过一万，但总要留下些应急，于是故意往少了说。
总归董扬舟在特区联系不上，有什么事往他身上推就行。
付向北再次为女儿的大胆叹气，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明天我就去谈，争取一万八就把厂子盘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了，为表示惩罚没带付疏，让她在家里干等着。
原本摩拳擦掌的付疏没有用武之地，却也不敢再惹老爸生气，只能在家焦急地等待。
不过她对付向北还是很有信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