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整整一周都没来上课,有田珍珍在,付疏就算不感兴趣也知道了李家的事。
原来李穗的父亲李大国靠从羊城和特区倒卖小饰品赚了些钱,心思也越来越野,半个月前从特区低价进了一批收音机准备拿到内地来卖,谁知竟然进到了假货。
卖他货的人自称在海关有关系,从扣押的物资中倒腾出这些收音机所以价格很低,李大国也没什么戒心,看样品能用就一下子把赚来的钱全都押了上去。
等货到了内地才发现全都是残次品,没有一个能用,偏偏警察找不到当初倒货的贩子却找到了他,以倒卖违禁品的罪名将他抓了进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不久李大国刚把在特区找的情人接到绥方县,吵着要和李穗她妈离婚。
这下李大国人被抓进去了,那情人又不干了,挺着个大肚子就说要李家拿钱补偿,不拿钱就再告李大国一笔,说他耍流氓。
孩子都在肚子里呢,李家不想认都不行,李穗和她妈连房子都卖了才凑出些钱把李大国的情人打发走。
“李大国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田珍珍一个大姑娘说起这事也不害臊,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她不确定,但付疏却知道这应该不是误传,她那天去医院看到的身影就是李大国,照之前在钢铁厂时胖了些,但还能认出来,那天他旁边带着的孕妇想必就是他在特区养的女人了。
不过付疏并没有说这些,一来不能暴露她卖东西的事,二来李穗和秦书亦不同,她虽然也不讨人喜欢,但却没到要家破人亡的地步。
如果今天倒霉的是秦书亦,付疏高低要落井下石一回,可惜了,不是他。
一周后李穗来学校了,但不是来上课的,而是来办理退学的。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瘦了很多,衣服还是以前那些,这看得出很久没有打理了,邋里邋遢的。
前些日子还鼻孔朝天的小天鹅变成了自卑敏感的丑小鸭,让人不胜唏嘘。
也难怪,这个年代有个背叛婚姻还进了监狱的父亲的确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路过付疏时,好像走快了不少,逃也般地出了教室。
李穗的离开对于高二一般来说,也只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谈,很快就没人再提起,仿佛她从来没在这里学习过一样。
日子还在继续,没有了处处不对付的人,付疏的学习生活倒是安逸了不少,仅仅姜柔一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往往想白一两句话就能把她怼回去,经过打赌事件之后,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再加上看不上她和秦书亦不清不楚,逐渐地也没有人帮她说话了。
而秦书亦也终于像是认识到付疏已经彻底不在意他,更不会有事没事就往她面前凑,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付疏乐得清闲,每天上学认真听课,放学去黑市转两圈,晚上回家研究些精细吃食,偶尔带去医院门口换钱,私房钱也很快攒到了将近四百。
转眼间就到期末,这学期她的成绩突飞猛进,年级第一名的地位无可动摇,田珍珍和常平简直把她看作神一样的人物。
不只是她们,整个高二年级提到那个英语经常满分的付疏,都觉得她可望不可即。
付疏却知道,她只是借了国家发展几十年的东风,她的努力跟后世千万人过独木桥的高考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偏听偏信沾沾自喜,而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地不断进步。
原以为整个高中的日子都会像这样安安稳稳,谁知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刚结束,付疏就在校门口碰见了姜绵。
说实话,她实在不想跟原文的主线人物扯上任何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似乎都非常喜欢往她这个炮灰的面前钻。
付疏站定,冷淡地问:“姜绵学姐,有事?”
姜绵有些愧疚地垂垂眸:“你和书亦,是不是因为我才……”
“姜学姐想多了,你对我而言只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重要。”付疏毫不留情地说:“而且我和秦同学没有任何关系,以前只是可怜的而已,希望你不要胡乱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败坏我的名声。”
她的冷漠让姜绵无所适从,的确,两人只是在食堂的同一个饭桌上吃过饭,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时候的姜绵觉得,付疏喜欢秦书亦,秦书亦喜欢她,她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自然没有必要跟最底端的付疏说话。
可现在付疏不缠着秦书亦了,跟她更是没有任何交集,说是陌生人也没错。
认识知道付疏说的没错,姜绵就越焦急,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可以她的成绩连个专科都考不上,她不想破坏在秦书亦心中的女神形象,自然不好意思让他帮忙,只能来找付疏了。
忍下被怼的不适,姜绵扬起个温婉的笑容:“我都听说了,这学期你成绩特别好,恭喜啊。”
“谢谢学姐特意跑这一趟。”付疏不卑不亢地说。
姜绵只觉得她滑不溜丢,根本没法顺其自然的说出自己的需求,只好硬着头皮道:“你也知道,学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