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哥知道是哥对不起你!父亲死了,整队精锐兵马无一幸还,付家难辞其咎,我自知领兵打仗远不及父亲,可父亲都被阿木勒算计,旁人又怎能夺胜?”付逸阳声泪俱下的说。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桑黎已经反应过来了,敢情眼前这猎户才是真正的小将军,而跟大家并肩作战,浴血疆场的,竟然是付逸阳的妹妹,付疏。
他入威远军这么多年,也听人提起过,说比起少将军,付将军觉得远在京城的二女儿付疏更像他些。
也曾当面听到付将军感叹,可惜苏苏是个女儿身。
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真能见到二小姐,还见证了她带领威远军大败胡匪,成为新一代战神般的人物。
而经历过胜利后,再听付逸阳这番话,自然是胸中不忿。
桑黎义正言辞地说:“少将军此言差矣,您在山中待久了,向来不知道,我军已经在小将军的带领下大获全胜,夺回易鹏城割了阿木勒的脑袋,还抓获了大量俘虏!”
“小将军?”付逸阳皱眉不解。
桑黎挺起胸脯骄傲地说:“便是你眼前这位。”
看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妹妹,付逸阳顿时就明白了其中关窍,眼神复杂地说:“父亲说的没错,我终归是不及你的。”
从胡军逃出来后,他怕朝廷降罪,又怕自己无法戴罪立功,于是和妻子找了个闭塞的村落住了下来。
心中虽然总有忧虑,却也享受安逸的生活。
他弃远在京城的亲人不顾,连杀父之仇也不敢去报,他是个懦夫,他认。
看着他的神色,付疏就知道,此番来寻,除了知道付逸阳还活着之外,不会有任何收获了。
她本是想找到兄长,把小将军之位还有满身荣耀都还给他,自己做回付家二小姐。
可如今看来,付逸阳并无驰骋疆场之志,也难堪大任,不能护住付家。
他往日里的几分威风,全都仰仗有个做威远将军的父亲,如今父亲战死,他就乱了阵脚,难以独当一面。
深深叹了口气,付疏淡淡道:“罢了,我就当你死了吧。”
付逸阳眼中泪水滚烫,艰涩地张了张嘴:“谢谢你,苏苏。”
“把伊明一家送过来,算是我为哥哥做得最后一件事。”付疏看向他:“我会派人守在这里,如若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我不会心软,还请付公子看好他们。”
还没等付逸阳说话,曲珍噗通跪下来,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你,谢谢!”
不再看这对恩爱夫妻,付疏最后看了付逸阳一眼,转身就走。
“苏苏,你要小心啊。”身后传来付逸阳的叮嘱,她却依旧没有回头,走出了村庄。
小心什么?自然是身份被人发现。
欺君之罪祸及九族,整个付家的重担就背在她一人身上,成也付疏,败也付疏。
走出一段距离,付疏停下脚步,看向桑黎。
虽然已经知道眼前的是二小姐,也早就过了最初的惊讶,但桑黎心中还是有些别扭,被她这么看着也觉得怪怪的。
他别扭地说:“小,小将军,怎么了?”
“你已知道我的身份,就没什么想说的么?”语气是惯有的云淡风轻,却让桑黎听出了一层冷汗。
他连忙单膝跪地,恭敬又笃定地说:“对属下来说,小将军就是小将军!是您选属下进入特殊行动小队,培养提拔属下,是您大败胡匪,是您推行新政,也是您收复易鹏城,无论您是何身份,都是守护太宏的大英雄,是当之无愧的小将军!”
轻笑一声,付疏慢悠悠地说:“记住你今的话。”
“是!”桑黎回答得铿锵有力。
在付疏眼神示意下起身,他屁颠屁颠跟在小将军身边,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如果被皇上知道您的身份,那该怎么办啊?”
“我自有办法,不过现在却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付疏道。
桑黎抱拳表忠心:“是!小将军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属下定全力以赴。”
淡淡一笑,付疏道:“先去把伊明一家的事处理好,想来圣旨将至,你收拾收拾,随我回京。”
“是。”
付疏猜得不错,在处理好伊明一家人之事的第二天下午,圣旨便到了威远军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威远军骁勇善战,大败胡匪,帝心大悦,赏粮草彩缎三百匹,宫廷御酒三百坛……”
冗长的圣旨,大都在夸赞威远军英勇,战胜后皇帝心情很好,赏钱赏酒,每人都官升半级。
到最后,那公公抬眼望了望付疏,继续道:“副将付逸阳文韬武略屡立战功,孤身擒贼首阿木勒震慑边关,故擢护国大将军,号威远,钦此。”
“恭喜付将军子承父业。”那公公亲自将付疏扶起,笑容满面地说:“快收拾停当,随老奴回京面圣吧。”
“谢过燕公公。”付疏不卑不亢地接过圣旨,看了桑黎一眼,桑黎连忙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翡翠玉佛递给了燕之遥。
燕公公欣然接过玉佛,笑得像朵花似的,略加提点道:“定安王爷据理力争,才让圣上松了口,想来尹大人也是多虑了,就算您年岁太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