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他眉头一皱,如果是平常时候,的确还有些震慑力。
可现在这般眼神迷蒙的模样,倒更像是撒娇。
“林道长醉了。”付疏好笑地摇摇头。
林蔚傻乎乎地指着自己:“我?我醉了?我才没醉!”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站到付疏面前,吓得付疏连忙起身扶住他,心中无奈,才一碗酒,就能醉成这样?
冰凌露虽然比起其他酒,后劲更大了些,但由于技术设备的限制,与烈酒还相差甚远。
才一碗,就能将大名鼎鼎的云陵仙君搞成这副模样,可让人如何是好。
只见林蔚扶住付疏的肩膀,贴近了将她细细打量,“你,就是你!扰我清梦,害我不能入眠,你罪大恶极!还,还气我……”
说到气他的时候,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委屈。
付疏满脸懵,看着其他人也惊呆了的模样,她勉强淡定地解释道:“林道长喝醉了。”
“我没醉!”哪知林蔚一挥手,啪叽一声,自己摔在了地上。
然后,没了声息。
众人皆是一愣,齐振恒连忙起身查探他的鼻息,堂堂云陵仙君,青阳子的徒弟,要是在威远军营里喝酒喝死了,那可真是飞来横祸。
收回手,他嘴角抽了抽,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睡着了。”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所有将士顿时开怀大笑,有的人甚至抱着肚子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平日里冷若冰霜寡言少语的云陵仙君,喝醉了竟是这副模样?
连顾怀瑾都不由感慨:“以后可万万不能让林道长喝酒了,万一他撒气酒疯来,只怕我们谁都奈何不了。”
不怕醉鬼撒酒疯,就怕他不仅会撒酒疯,武力值还高,一旦真的撒起疯来,不得把军营拆了?
付疏也笑,但不忍心看着爱洁的林道长就这么躺在地上,便说:“大家喝着,我先把林道长送回去。”
“去吧去吧。”李印回答道:“瞧林道长那般瘦削,躺地上别冻坏了。”
虽然武功到了林蔚这样的境界,气候冷暖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付疏也没反驳,点点头就把林蔚扶了起来。
幸亏一直有勤加练习,不然凭她这小身板,扶起睡得跟死猪似的林蔚,还真有些难度。
这人虽然瘦,但是他高啊。
而且他瘦也不是文弱书生的那种,只是肌肉线条没那么突兀,却实打实的都是劲瘦的肌肉。
付疏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腰间的肌肉,结实得很。
将人送回屋子搬到床上,付疏正要离开,却被林蔚一把抓住,翻身直接将她卷进了怀里。
就像树袋熊那样。
只不过对比之下,付疏这棵树干太过瘦小,而林蔚这只熊又太过修长,把付疏严严实实地搂紧,根本挣脱不开。
付疏心中叹气,林道长的酒品,当真不敢恭维。
她用力推了推夹住自己的胳膊和腿,竟然丝毫不动,心中不由焦急,这要是让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想。
“林道长,林道长?”她唤两声,没人回应,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林蔚!”
头上那人丝毫不回应,咂咂嘴,拿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酒香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让付疏不由想起在青阳观的日子。
林蔚常年待在那里,身上早已染上了观里的味道,即便来了这千里之外的塞北,仍带着让人安心的草药味。
如果不是顾念着这人救过她,付疏早一掌拍出去,拼他个你死我活,管他是仙君神君,这种流氓行径,谁都不能忍。
正待她想痛揍林蔚一顿让他放手时,林蔚却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一翻身,主动放开了她。
付疏连忙起身,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才出了门。
脸颊被林蔚身上的热气熏红,快走到吃饭的地方才冷下来,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回去时,酒宴都已经过半,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军中男儿大多酒量不错,再加上太宏的酒都比较清淡,因此喝得像林蔚那样起不来的还是少数,大多数都只是微醺。
付疏坐回去,齐振恒连忙与她碰杯:“逸阳啊,你是个好样的,年纪轻轻就立了大功,齐叔叔高兴啊,替你爹你娘高兴!来,喝一个!”
知道这位叔父对自己一片真心,付疏自然不会推辞,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好!”
有了齐振恒开这个头,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还有几个跟付疏关系不错胆子又大的士兵,也纷纷走过来给她敬酒。
饶是这酒不烈也架不住这么个喝法,更何况付疏本就是女子身,之前也从未碰过酒,一时间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
她肤色本就白,再加上十六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即便是在这塞北风吹日晒,脸蛋睡一晚也就恢复了白嫩。
因此在这边这么久,军里满是糙汉,唯有她白白嫩嫩,像朵花似的。
也难怪军中都传言自家小将军比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若非有她武力震慑,只怕这样想的人会更多。
顾怀瑾自问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京中女子大多富贵,即便容貌不佳,穿着